隔日,我在门口撞上了路泽谦。
念念一蹦一跳地对路泽谦招手,想过去,「路叔叔!」
路泽谦一愣,抬起手,想摸摸她,我不着痕迹地挡在他身前,「路公子。」
路泽谦晃了神,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沅芗,你精神头好了不少。」
「主子,该用饭了。」路拾冷着脸,「您一日没吃了,身子吃不消。」
路泽谦轻轻咳了一声,「我没让路拾这么说,我不是——」
「我知道。快些吃饭吧。」我打断了他的解释。
路泽谦最后看了眼念念,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漆皮的拨浪鼓,
「京城的东西,她喜欢便拿着玩吧。」
念念一把接过,甜甜地笑着:「谢谢叔叔。」
路泽谦又出神了,被路拾冷着脸拉走。
他的背影瘦了一些。
我低头,板着脸对念念说:「下次要问过我再拿!」
念念天真无邪地问:「那我可以拿吗?」
我气笑了,真是跟她爹一个德行,先斩后奏,「拿着吧。」
敌人来得很快,某个深夜,一簇簇火箭窜上了城墙。
敌袭警报传进院子,沈京墨早已穿戴好。
临走前,我紧紧拉住他,心揪在一起:「小心!铁甲穿厚一点!自己别亲自上!」
沈京墨嗯了一声,回头在我额前落下一吻,「沅芗,等我回来。」
我似乎怕他执念不够,摇醒了念念,一句句教她说:「爹爹,不要受伤,早点回来,念念等你。」
沈京墨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转身离去。
这一仗没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我在院子里等了三日,没有捷报。
第五日,院子被人封了。
路拾守在院子门口。
我守着念念,照常陪她玩闹。
第十日,城没有破,百姓没有被屠杀。
路拾闯进门来,扑通跪在我面前,哆哆嗦嗦地说:「求你,去看看我们主子。」
戚月浑身是血,心口被捅了一刀,刀柄被路泽谦握在手里。
戚月的长剑,扎穿了路泽谦的肩胛骨。
戚月断了气。
路泽谦跪着,一动不动,血顺着嘴角,往下滴。
路拾眼眶通红,「主子受了伤,昨夜才从战场下来,发现这个叛徒,将其诛杀,如今城里乱了,都说出了叛徒,边城早晚得破。沈将军还在战场上,主子……主子……只怕是……」
他哽咽几声,强忍着悲恸,「请白姑娘主事!稳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