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陷入平静,会试在即。顾不上其他事变,翟灵鹤也变得忙碌起来。
日日捧着书卷拜读,叶岸读过一本送一本。就连最后一夜,翟灵鹤还在苦苦夜读。
季宁突然体贴勤快,端茶倒水的活信手拈来。
夜晚更是不敢扰了翟灵鹤休憩,到了时辰自己回住处歇下。
翟灵鹤趴在软榻上,对着打水进来的季宁叮嘱一番:“我是要去三日,你在外不可胡闹。否则后果自负,惹事赔命。
我与叶岸家仆商议过了,这几日就和他们同吃。桌上钱袋子里还有些碎银,玩玩散散心都可。”
说完翻了个身,软榻上堆放的书籍被挤落地。季宁放下木盆,一本一本替他拾起。
“帮我送回叶二哥房中,这本也是。就一会,快了。”
翟灵鹤将手里书本快速翻阅一通,松手丢到地上。
季宁疑惑问道:“这就看完了?将将随意看了几眼能记住事吗?”
“嘶——这我便不得不吹嘘几句,我一年不多的时日顶得上别人寒窗苦读十几载,你可知晓为何?”
翟灵鹤翻身坐好,一副说书范儿。
季宁吞吞晃着脑袋:“不知,你很聪明?”
只见翟灵鹤神神叨叨,下榻走到木凳前坐下:“不不不,我是愚笨的。但是我这双眼过目不忘,入了眼的东西便会刻在脑子里。”
“胡说,哪有人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季宁搭起一摞书本,瞬时感知不对扭头喊住:“那是给你洗面的,不是给你洗脚的。”
晚了,翟灵鹤已经放脚进去。冷热刚刚好,翟灵鹤倒吸一口舒爽。
“多谢季小少爷最近细心伺候,鄙人真是荣幸之至。”
季宁撅着嘴,局促地背身:“你最好高中,不然我定要让你伺候回来。”
翟灵鹤不敢说话,脚趾拨弄着水花,倏尔搅动水面。
一阵响动,季宁回身抱着书册走出房门。
再从隔壁回来时,翟灵鹤早已躺在床榻上睡着。
“这就睡了?隔壁叶二哥还在摘抄书籍,诶。”季宁吹熄烛火,拉门合上离开。
翌日清早翟灵鹤艰难爬起,客栈里的学子稀稀疏疏减少。翟灵鹤没有提前踩点,只得赶早跟着叶岸一行人走去考场。
翟灵鹤在门口拜别:“诸位愿我们都能夺魁,得偿所愿。”
同行礼数:“共勉”
分开之后,步入正式考试。一晃三日过去,考生交完卷后陆续离场。
季宁早早来到贡院门口,张望许久都未见着翟灵鹤走出。叶岸被家仆接走,商湫也跟着去了。
“就差你了。”季宁踮脚从人群中寻找翟灵鹤的踪迹,怀疑自问:“翟灵鹤你是睡过去了吗?”
围观的众人也跟着散去后,季宁想进去找人却被门口的官兵拦住。
“官兵大哥,我家表兄身子羸弱,估摸是走不出贡院了。”
僵持不下时,一只手从门后探出:“别,我出来了。”
官兵听闻声音移步,让翟灵鹤露了面。
说不上狼狈,精气神不足而已。
季宁附身半蹲着接住翟灵鹤踉跄的身子,唏嘘不已:“考场里有女鬼吗?她会吸人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