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摆着告诉何老太太,身为第一宠妃的田贵妃也是为皇城司的事去的,皇上尚且不见,你就别这时候去自取其辱了。
何老太太嘴唇发白,她由两个儿媳搀着,仍然颤颤巍巍的,“孙公公,这要是别的事我断然不会进宫来叨扰,但现在是人命关天啊!我家国公爷病得那般重,却硬生生被殷殊那小畜生提到了皇城司去,这要是国公爷真在那出了什么事,这让老身还怎么活!”
说着她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孙公公听着直皱眉。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安国公还被提到皇城司去了?
吴氏也跟着帮腔道,“孙公公,您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这件事就是皇上不出面,您帮着我们做主也好啊。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父亲的身体经不起耗,我们这才急忙进宫求见皇上,生怕晚了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孙公公沉吟了片刻道:
“奴才只是个内侍,哪里管得了皇城司的事呢?各位夫人也知道,只有皇上做得了皇城司的主。既然各位夫人如此着急,那奴才就先去养心殿禀报,看看皇上那边怎么说罢。”
说罢,他便抬腿要走。
何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溜走,反正他只说了去禀报,也没说禀报后会如何,到时候皇上不肯见她们那也不关他的事,他也绝不会再亲自回来给她们回话的。
她在心里大骂老滑头,上前一步道,“公公留步!”
孙公公被她叫住,步子顿了顿。
其实他很想假装没听见头也不回地离开,但所谓做人留一线,以后总归还是要打交道的,他只好转过身,一脸困惑地看着何老太太。
“孙公公,这次您若是能帮我们秦家,以后的犒劳少不了您的。”何老太太满脸堆笑。
她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所以明知孙公公身居高位并不缺钱,但她也只能拿钱财来诱·惑孙公公。
孙公公看着她的眸光沉了沉,正要说什么,忽而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
“祖母您就别为难孙公公了。再说了,秦家也不需要谁来帮。”
何老太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然后她无比愤怒地转过头,就看到秦瑟带着两个坤宁宫的宫女,笑嘻嘻地朝她走来。
“秦瑟!”
何老太太抬起手指着秦瑟的鼻子就痛骂道,“你这白眼狼刚嫁到夫家,就伙同你那狼子野心的姑爷把娘家祖父给卖了!你也不怕秦家的祖宗从祖坟里爬出来,晚上给你托梦——”
秦瑟看她气急败坏,只觉得好笑。
这何老太太竟被逼得如此之急,连她平日里最注重的贤名都不要了,当着孙公公和这么多宫人的面就开始撒泼,由此可见,这回殷殊真是打蛇打在了七寸上,逼得她原形毕露。
“祖母,您瞎说什么,我何时卖了祖父?”
秦瑟毫不慌乱,冷声道:
“殷殊从国公府带走祖父时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吧?他带走祖父,不是为了害他,而是为了救他。因为他的痴傻之症,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句话一出,石破天惊。
就连孙公公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秦瑟,你这小贱人胡说什么?!”
何老太太心中最阴暗的秘密被说中,她再也按捺不住,走上前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抽在秦瑟脸上。
秦瑟连退都不退,只是伸手攥住何老太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