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打坏了孙女不要紧,但这可是在宫里。孙女劝您想清楚,在御前失仪,这是何等罪过?”
说完,秦瑟放开何老太太。
她的身姿秀挺,比何老太太高出半个头,这样从容冷静地略低了头盯着何老太太时,竟让对方感到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荒谬!
何老太太咬牙切齿,她走过的路比这小妮子吃过的盐都要多,怎能被压制住?!
“你一个晚辈,公然指责长辈御前失仪,说你不孝,都是抬举你了!都是你父母没把你教养好,才养出你这么个口无遮拦的玩意儿!”
何老太太说的难听,却不敢再动手打秦瑟,只是色厉内荏地叫嚣道,“你和殷殊口口声声说国公府有人要害你祖父,恰好孙公公也在这里,那老身就请他当这个见证人。若是今日你们拿不出证据,证明他的痴傻之症真是人为所致,那我定要亲见皇上,告你不孝,污蔑亲人残害长辈!”
孙公公在一旁看热闹,却被何老太太卷了进来,被动成了劳什子见证人,他暗道倒霉,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还当起了和事老,“都是一家人,祖孙之间有什么家事,还是回国公府说,又何必在宫里让外人看了笑话呢?国公夫人,您消消气。世子夫人,您先扶老人家回去,什么事是你们关起门来解决不了的。”
听到孙公公把这件事定性为国公府的家事,秦瑟心里就有数了。
他看似在两方之间没有偏向,但他其实是帮着她和殷殊这一边的。
怪不得殷殊敢直接把秦望接去皇城司,原来是早就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孙公公,此事真是人命关天,晚一点国公爷的性命就不保了!”何老太太急得都要跳脚了。
但孙公公却还是笑呵呵的,“国公夫人莫要心急,皇城司的霍督主也是有分寸的,他对国公爷自然是以礼相待,绝不会做出莽撞之事。若他真对国公爷不敬,那事后皇上第一个不会饶了他,他又不是傻子,怎敢如此呢?您说是不是?”
何老太太听得心里一片悲凉。
话说到这份上,她如何听不出,孙公公不想与皇城司和殷殊为敌。
吴氏冷眼看着这一幕,却毫不心急,反倒对秦瑟道:
“你认不认,是你挑唆殷殊将你祖父从国公府接走?”
秦瑟眸光微闪,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承认。”
“那你祖父之所以痴傻,是受国公府的人所害,这话也是你对殷殊说的?”吴氏又问。
秦瑟仍然斩钉截铁地答道,“是。”
“好,既如此,若是今日你们拿不出证据,那我第一个让你这畜生下大牢。”吴氏言简意赅,话语里杀伐果断的狠劲儿,让坤宁宫的宫女都为秦瑟心惊。
秦瑟却微笑着道:
“二叔母拭目以待。”
吴氏冷嗤一声,并未言语,这时有内侍匆匆过来:
“贵妃娘娘和康王妃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