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姗姗伸手攥住他的指尖,微微摇晃着。
“我们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翻旧帐?”她的脸颊贴向她和顾轻舟的掌心,任由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阿舟,我们明明互相中意对方,但是都在相互试探,你知道的,我根本没有勇气追求你。”
顾轻舟顿时哑然。
他一直忽视了迟姗姗在骨子里的脆弱,倏忽间才想起这个名为迟姗姗的女孩,虽然表面上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内心经受不了一丝一毫的波折,把什么难过都放在心里。
在昂贵的裁缝店前止步不前,硬着嘴说自己不想进去,在百货大楼门前不敢进入,只因为买不起里面的东西。
迟姗姗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就是平平无奇,家庭普通又贫穷,如果没遇到他,或许迟姗姗一辈子都只能是在事务所里为别人打工,没有机会接触重大案子,没有机会接触上流人士,除了温逐月……只不过面对温逐月,她的心里都有卑微的一面。
他眼前的迟姗姗就是在这样的人生中成长起来的,沾染市井人情所有肮脏的尘灰,方酿成了今日的酒。
如果他是迟姗姗,或许遇到他这样的家境,不也是一样不敢上前,心虚不已?
他不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对迟姗姗为他的付出深信不疑,他何尝有勇气和迟姗姗表白,因为他明了迟姗姗的心思,更加想要放手一搏罢了。
好在,迟姗姗也是喜欢他的。
不过从前所有说过的,不喜欢迟姗姗,和她甘愿划清界限,都化成响亮的耳光,一个接一个,狠狠地拍在他的脸颊上。
疼痛算的了什么?
顾轻舟抚过她的面庞,微微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吻过她的唇瓣。
熟悉的触觉,温热的呼吸,交交叠叠。
顾轻舟的思绪一时间飘忽而起,究竟是多久之前喜欢上迟姗姗的,或许,或许是最开始那个假戏真做、故作深沉交换的一个吻。
迟姗姗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鼻尖,舌尖缠绵交叠,难以割舍。
车厢里弥漫着暧昧的氛围,阴冷之感一哄而散。
良久,顾轻舟松开她的唇,嘴角浮现起一丝春风得意。
迟姗姗脸颊微红,微微喘息:“案子的事到底怎么样?”
见她实在心急,顾轻舟把和申哲说过的话一一道来,本想能看到迟姗姗眉眼间浮现出一丝喜悦。
谁知迟姗姗微微蹙眉,低声道。
“很奇怪,如果童夫人一直带着的手饰丢了,和她一同生活的童正平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顾轻舟也微微皱紧眉头:“申哲说,没有人从窗户翻进来,窗户上也没有指纹,不能排除是童正平贼喊捉贼。”
“可另一方面,童正平也是受害人,”迟姗姗低叹一声,“是童夫人想要害他,要他的命,这件事就很奇怪,两个人都有嫌疑,日子怎么过到了如斯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