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门外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情绪,顾轻舟的心情稍好一些,整顿好心情,拿起那叠申哲留给他的报告,才打开车门。
顾轻舟本以为迟姗姗还能睡一阵,等到医院在被他叫醒。
谁知他刚坐上驾驶位,便觉得身后一道犀利的寒光向他投射而来。
“顾轻舟,”那道声音阴冷的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只是那道女声十分熟悉,“你敢把我锁在车里?”
顾轻舟不经意地耸耸肩,扬起笑脸,透过后视镜能看见迟姗姗那张充满寒意的脸。
因为是秋季,外面寒风瑟瑟,隐隐有入冬的架势,温度越来越低,似乎在憋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雪,由于在车厢里睡着的缘故,迟姗姗的两颊冻得有些泛红,牙关打着颤。
她的身上只有一套秋季洋装,关在车厢里冻得瑟瑟发抖。
顾轻舟刚到警局附近并未觉得冷,等到从警局出来,才觉得气温骤降,难为迟姗姗睡在车厢里心情郁闷,看起来是被冷风冻醒的,在闹觉。
顾轻舟伸手抓住她冰凉的手心,放在自己的怀里暖着:“我错了,下次不锁你了。”
那双柔软的手冷的像坨冰,还能触摸到拇指和食指衔接处的茧子,食指左右两边也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左手的掌心磨得更加匀称,摩挲之间竟有一种痒痒的触觉,十分奇妙,痒的人心头微微颤动。
顾轻舟微微喘息着,迟姗姗不经意收回双手,努努嘴,斜目望见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档案。
“你去找申哲要鉴定报告了?申哲怎么说的?”
顾轻舟一听她提起申哲两个字,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就在心头乱蹿,蹿的他浑身发热,怒火直往头上涌,他克制这怒火,低声道:“申哲很关心你的身体情况,特别想见你。”
他说出的话轻飘飘的,隐隐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顾轻舟始终没预估出自己说话的态度,说出口已经来不及了。
迟姗姗忍俊不禁,噗嗤一笑,露出嘲笑的眸光看他。
“堂堂顾大少爷,不会在因为一个朋友的关心吃味吧?”
顾轻舟的脸颊绯红,身体朝着后车厢贴了贴,压低嗓音冷笑:“迟小姐,只有你会觉得所有对你都是朋友的态度,因为你的神经太大条。”
“你才神经大条。”迟姗姗不满的反讽他。
顾轻舟嗤笑一声,伸手攥住她冰冷的下巴,逼迫着迟姗姗对上自己的眸子,车厢里的光线很暗,暗到只能看见彼此深邃的眼眸,和炙热的呼吸。
“迟姗姗,你不神经大条,”他沙哑的嗓子微微一顿,说话时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糖咖啡的味道,“那我想问问你,如果那天我没有和你表白,我们究竟多长时间之后才会在一起?”
顾轻舟的动作十分用力,迟姗姗几乎觉得自己的下巴即将被攥碎了,她偏开脑袋,摆脱他的桎梏。
她瞄着顾轻舟深邃间隐隐可见波动的眼眸,掠过一丝苦笑。
“你也知道的,我爹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更何况你也一直在跟我划清我们之间的界限,我又怎么可能会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
顾轻舟神情凝重:“所以你也没看出来,我是喜欢你的,还说你不神经大条。”
他陈述着,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被迟姗姗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