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库的大门被打开,一阵嗖嗖的冷风便席卷着钻进人的骨缝里,申哲和顾轻舟几乎是同步打了个哆嗦,走进冷库内。
申哲率先拉开分隔的冷柜,一个女人青白的尸体从中被拉出,他的眼眸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反观顾轻舟,目光游离,不敢去看那具女性尸体,那尸体浑身赤裸着,只是靠一张白色的布盖着,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发青了,那张脸根本就是惨白色的,基本上只有青紫之色。
尸体的主人正是贾曼妮,由于案子未能侦破,尸体一直放在警局的冷库里冻着。
贾曼妮的面部已经被利器划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如若再往前推几日,只能看到她鲜血淋漓的面部,是申哲为了看清尸体的情况,转身做过清理,才能看到面部横七竖八的伤口,那张白皙的脸蛋上伤痕累累,隐隐还能看出生前的肌肤质量。
她三十出头的年纪,肌肤白皙水润,哪怕是已经被划得面部难以辨认,也能看出皮肤的质量,那张脸在照片中国色天香,裹挟着一种年轻少妇的味道,和童正平相比,看起来相差年纪更远,如果不是得知贾曼妮的年纪,外人也只会觉得看她的模样才二十岁。
那张脸蛋被利器划得很可见骨,被申哲做过清理,这次是真真正正能看到面部下的森森白骨,若非贾曼妮双目紧阖,定是十分惊骇,明明是在冷库里冻着,靠近尸体时,还是能隐约嗅到一股尸腐气息。
申哲置若罔闻一般,抬手挽住贾曼妮的手腕。
贾曼妮手腕处的伤痕和脸蛋上的伤痕大同小异,那被利器刻成的手表模样,灯光之下可见森森白骨,手腕的边缘还被划开手腕处的筋膜,影影绰绰可见伤痕处的骇人白骨。
“看什么呢?这里。”
申哲不满地嘟囔着,他拉起尸体手腕处的另一面,露出那面“手表”。
顾轻舟凑上前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勉强看见那被狠心刻下的手表:“看什么?”
申哲微微咋舌,把贾曼妮的手腕轻轻放下,扔下一句。
“等着。”
说着,他拉开了冷库的大门,快步走出冷库,仿佛是怕冷库的寒风跑到门外一般,一溜烟又跑了回来,手里攥着一副放大镜。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尸体的手腕,低声说道:“这就是我的发现,你来看看。”
在放大镜的帮助下,顾轻舟才在她的手腕处看清了一丝申哲所说的意思。
“手腕处的皮肤颜色,和手腕上方的皮肤颜色不一致?!”顾轻舟讶异地问。
申哲长舒一口气,抱怨道,“舟哥,你终于看清楚了,看这个宽窄度,应该是曾经有一个手饰佩戴的,但是在现场没有发现这个手饰。”
顾轻舟又怕眼睛凑向贾曼妮的手腕,在那一刹那,他仿佛忘掉了洁癖的事,从申哲手里接过贾曼妮的手腕,仔细在灯光之下端详起来。
明明周遭寒风阵阵,让人站不住脚,顾轻舟屈身蹲在尸体旁,一瞬不瞬地望着那道不一样的皮肤。
刹那间,顾轻舟的脑海里一道灵光乍现,猛地从尸体旁站起身来,他的眸光里闪动着一丝喜悦之色,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摆好。
“初步怀疑,贾曼妮手腕上带的不是什么手饰,看宽窄度程度像是一块瑞士女表。”顾轻舟缓缓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