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般苦的汤药……”
她若有所思的转回了身子,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却还未等她继续发问,忽而便听到了一抹女子微尖锐的嗓音传来。
“混账东西!……本宫只当养了条狗!”
好似是什么人在厉声的责骂着,还夹杂着一抹细微的哭求声。
正是从不远处的转角之处传来的。
“前面是什么地方?”白云舒有些好奇的探出了身子想要看个清楚,但终究天色低沉,凭借着允容手中灯笼也并不能窥见许多。
“回郡主,前面便是个栽种花草的小院子,并非什么居所。”
曼殊在旁回应着,“再往前一些便是琤越殿了。”
“小花园吗……”
白云舒黑眸微扬,随着步撵逐渐的向前而去,那道尖利的嗓音便更加清晰起来。
“……本宫可有告诉过你,此事须得做的人神不知,你如今却这般叫人看了笑话!”
这嗓音并不熟悉,白云舒还在疑惑,身旁的曼殊却已经辨别了出来。“是汐妃娘娘。”
“汐妃娘娘?”白云舒忽而好奇了起来,“不正是三皇兄的母妃?”
“正是。”
隔着小院之内,又传来了一抹哭求声,却听不清她究竟在哀求什么。
“够了!你如今求本宫也无用!今日之事你若是不想到解决的法子,便是本宫也保你不得!”
“娘娘……娘娘!奴婢该死,求娘娘救救奴婢……”
汐妃的嗓音不再那般尖利,稍显的平和了一些,仿佛怒气也得以消散开来。
“崖香,本宫平素待你不薄。”
崖香,正是那凤子沐身边的贴身宫女。
“可你却连这般小事都无法做好?泄露于人前,你可知你的性命无足轻重,若是耽搁了沐儿的前程,你该当何罪!”
白云舒间断的听了一些,也随即示意抬着步撵的侍卫停下来。
听那崖香重重的磕着身子哭求,“是,奴婢知错了,奴婢怎料想,那酒筹竟让那女子用了去……”
“奴婢原想着,在酒筹之上动了手脚,绝对隐蔽不会有人发觉……可这般之事……”
看起来,好似被自己发现了什么阴谋。
白云舒漆黑的大眼瞳轻然转动了一下,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这宫中妃嫔之间的争斗向来也好笑,为了爬上那帝王的床榻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她也一向都是嗤之以鼻的。
随即,她刻意的提了些嗓音,“哎呀,允容,本郡主的脚踝好似疼了起来,你便让这步撵行的慢一些。”
小院子里的响动骤然停住。
允容吓得面色一白,她方才还想劝说着自己的主子快些离开,莫要招惹了是非,谁知还来不及说话,这小主子已然先行挑起了事端。
“郡主!”
“便让你们慢一些听不明白嘛,本郡主可疼得厉害呢!”
白云舒慢悠悠的靠着软塌说话,也是刻意的要让里面的人听到自己说话。
只是这些侍卫为难不已,这般已是停在了原地,还叫着慢行便无能为力。
“允容,你也将那灯笼提的高一些,方才好似有野猫儿在闹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