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俩这样真没事儿吗?”
“没事儿,一会儿呕出去便好了。”
路行渊眨了下眼,好像他也喝了那蘑菇汤一样,竟然产生了幻觉。
他仿佛看见树旁有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儿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叫着姑姑。那妇人轻轻拍着他的背说,
“殿下,呕出来就好了。”
……
经此一碗汤,
迟雨看隗泩的眼神再次回到了以前。
隗泩吓得直往路行渊身后躲,
“我不是故意的,我采的时候认真辨认了。可能是没煮熟?”
“错还在我了?”
迟雨剑都拔出来了,路行渊一个眼神,不忿地收了回去。
“他一定是给公子下了降头。”
迟雨坐在驭位上小声嘀咕。
远山刚吐完脸色也不怎么好,用极小的声音劝道:
“迟雨呀,有点眼力吧。明明是咱们公子抓着人大侠不放。”
————
日落西斜,
两天一夜没睡的隗泩靠在车板上合着眼,车身摇摇晃晃像摇篮车一样,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路行渊面色微沉。
十几年过去,再走一次走过的路,一些尘封的记忆便又涌了上来。
不胜其烦。
摇晃的马车猛地一晃,突然停了下来,
睡着的隗泩身体前倾,路行渊长臂一伸,稳稳地将人接住,又轻轻地将人扶着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远山!”路行渊语气明显不耐烦。
“公子,车前好像有……个人。”
远山不确定。
山路崎岖狭窄,天色渐暗。
路中间横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