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温公公不免多看了陆焉生两眼,眼里皆是赞赏,笑着道:“咱家一定将话带到。”
离去时还不禁回头道:“小公子是个明白人。”
见人走了,陆远拂袖怒道:“你,白费了为父为你操持,你可知道,错失这回便什么也捞不着了!”
陆焉生抬头看向陆远道:“焉生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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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便不劳父亲操持,儿子累了,父亲可回了。”
这话便是明白的赶人,陆远哪里能受得这样的气,顺手便将摆在柜子上青瓷甩了个支离破碎,声音之大,让还未来得及离去的温公公顿了顿脚步,回身看了一眼,低声叹了口气:“陆远怎配有这样两个儿子。”
太子受了伤,这些日子都在东宫静养,见御书房没人,温公公便去了东宫,果在这处寻到了皇帝。
皇帝坐在太子床榻边,了然事情大概不禁摩挲掌心道:“那孩子叫陆焉生?”
温公公点了点头道:“是,奴才见着陆二公子小小年纪却是个很清明的人,与陆大人不一样。”
太子自也知道皇帝对陆家的考量,对陆家赏赐的安排,太子并未多发一言,对于陆焉生,他确实带着感激,回想那日,徐顾白直到此刻都不禁深感后怕,所以皇帝在吩咐赏赐二十抬珠宝金银时,他又多求了二十抬,加倍的赏赐想以此来了化自己对陆焉生的感激与愧疚。
可陆焉生这个态度,徐顾白反倒更觉歉疚他什么了。
徐顾白敛眸,思忖片刻抿了抿唇看向皇帝道:“父皇,儿臣想求您一恩典。”
皇帝闻声看向太子,皱眉道:“为了陆焉生?”
太子带伤便想起身,被皇帝扶着肩头按下,既下不了地,徐顾白便在榻上行礼道:“儿臣想求父皇收回对陆家的暗令,陆焉生对儿臣有救命大恩,可陆远却是朝中罪臣,确不好加官进爵以此为赏,儿臣思来想去,唯有此令收回为赏赐最佳,既不算明面赏赐陆家,亦也算是偿了陆焉生的英勇之举,至于往后陆焉生为何皆凭他自身本事与造化,儿臣以此答谢方才不负太傅与父皇忠义教诲,恳请父皇应允。”
皇帝见太子抱伤请命,便盯着他瞧,怎知皇帝一刻不允诺,太子便一刻不起身,许久过后终见皇帝低声叹了口气妥协道:“温恕,传命下去”
因陆焉生受了重伤,本已入军营四试的事到日自无法参赛,就此失了资格,营中并未因陆焉生救了太子一事而容情,被告知无缘参赛后宁去还很是不平,怨怼皇家无情,二公子险些丧命却无人维护,也不知是图个什么,陆焉生知晓时相反却很平静,连一声怨怼都未说过,淡淡的接受这一切,陆焉生刚受伤时本递了帖子要登门探病的,这半月来却无一人上门,许是琢磨透了皇帝的意思,更觉陆家翻身无望,无甚必要再费心思讨好攀附,人心趋炎附势惯来如此。
这么些时日,陆家仍如往日一般门庭冷落,陆焉生一直便在府中静养,只是奇怪的是,本身子强健的少年,这一病下就反复多次,在病榻上便一直下不来,唯一一次出门,还是送考陆衷。
转眼便入春,春闱如期而至,陆焉生将陆衷送考至考场门外,这一露面众人在惊觉,本意气风发的小小少年,这半月有余叫重病拖沓的不成样子,尤其迎风咳嗽了好几声,帕子好似染红了一片,一举一动皆是破碎感,好似下一刻便支离破碎一般,可见那日伤势不浅。
不少人见了皆纷纷摇头,直叹这位实在委屈可惜,近来陆焉生的事迹早便在京中传遍,虽不敢明面上谈,但也有人替他打抱不平,觉得皇家赐恩实在敷衍。
陆焉施施然上马车时,车帘落下时瞥了眼前头拐弯处的阴影,嘴角微微勾起。
日暮而落时,陆府忽来了一人,来人一身玄黄衣裳,宁去见了忙不迭将人领进了照水院,还不忘差遣人去寻陆远回来。
“公子!太子殿下来了!”宁去还未进屋便忙高声喧哗,陆焉生闻声便要下地。
徐顾白掀帘而进,屋内苦药香味铺面,见少年身型单薄羸弱,与半月前相比确实瘦弱太多了,忙上前伸手扶住陆焉生手肘道:“陆二公子不必行礼!”
“听说你身子一直未好,孤放心不下特来看看,你这伤势恢复如何?若是府上医士医术不尽,待孤回宫便派御医前来!”
陆焉生咳了两声道:“多谢殿下关怀,那日殿下也九死一生,不知可恢复如初?”
见他记挂自己,徐顾白抿了抿唇道:“若非有你,孤也不会好的这样快。”
他摩挲了下掌心道:“孤才知晓你应伤势缘故错失军中选拔,你心中可有撼事?若有,尽可尽数说来。”
陆焉生敛眸道:“焉生并无憾事,您来的正好,焉生恰为一事苦恼,正愁苦不知该如何面见殿下。”说罢便转身摸向枕下,将一墨色玉牌似的物件递给了太子。
“这是?”太子伸手接过不解问道。
陆焉生看了一眼那玉牌道:“是那日遇险时为首那贼人怀中之物,叫焉生抢了下来,殿下可寻此物,查清幕后线索。”
徐顾白不禁一震,紧紧攥着那枚玉牌,那日遭遇埋伏之事他一直心有余悸,皇帝下令彻查多日也未见有蛛丝马迹,他回神一想犹如天降的陆焉生徐顾白亦怀疑过,虽并未查到什么可疑之处,但仍旧心有怀疑,可直到此刻,他才彻底放下了对陆焉生的戒备,捏了捏掌心玉牌,有这东西当有迹可循了,眯了眯眼睛问道:“若是今日孤不来,这东西你要作何打算?”
陆焉生勾唇笃定道:“焉生信殿下定会来!”
在那样的紧急关头,陆焉生还不忘搜寻线索,这样的心性与机敏,徐顾白不禁正视他几眼,许久后目光如炬看向陆焉生道:“好好安养,孤会再来看你。”
陆焉生送走了徐顾白,才轻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回见了徐顾白,之前所做的功夫才没白费,唇角不禁勾了勾,好似眼前便是白家,喃喃自语道:“婳婳,在等等我,快了,就快了!”
二月底,春闱放榜,那日陆衷依稀墨色长衫立于布告广场外站着,远远便瞧见书伺高声欢呼,生怕百步之外的陆衷听不见,陆衷确实听见了:“第一!第一!公子您得了榜首!”
绿松树下,阳光弥撒到陆衷身上,好似笼上一层金光,只瞧见陆衷不禁轻松了口气,攥紧的拳头都微微发麻,他生怕圣上连文仕之路都不让陆家走,转身离去时,身影略懈怠几分。
他并未回陆家,而是直接去了趟白家报喜,这个成绩,白郝自很是满意,只是夸赞之余还不忘鞭策他十日后的殿试,陆衷闻声拱手应道:“先生放心,阿衷必全力以赴。”
盛婳知晓时特地跑了趟宁霁院恭贺,她虽不知陆衷的往后之事,但他今年高中状元这事,她却甚是笃定,她在宁霁院只带了半刻,便觉得有些疲惫,小脸上便染上恹恹病色。
陆衷有些不放心道:“你这身子怎越渐消瘦,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