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奉之为主,为之效命,自古情义难以两全,但从前世到今生,容公子的选择自始至终未变,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容时箐神色一震。
眸色猛地一缩,朝着准备离开的裴砚忱看去。
裴砚忱缓缓碾过指骨,笑意凉薄。
“我比较好奇,容公子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晚晚的生命中。”
“她视你为一起长大的兄长,青梅竹马的恋人,可你,却两次看着她痛失双亲。”
整个牢房,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容时箐惊骇地盯着牢门外的裴砚忱。
身侧紧紧攥着的手掌用力到颤抖。
他强作镇定,但掩不住声音中的异色,“……大人在说什么?”
裴砚忱侧身,懒得跟他虚以委蛇。
直接将话挑明,“容公子也有前世的记忆,不是吗?”
“不然——”他话音轻嘲一顿,才接着说,“琼林的匪寇,真的是巧合吗?”
“还有邑阳。”
“听闻容公子,去年冬末,曾不止一次去过邑阳城南的府宅。”
“而那座宅院,正好是前世晚晚住了两年的地方。”
—
裴府。
紫藤院。
老夫人被不受控制的嫡孙气得眼前发黑,缓了好一阵儿,才喊来在外候着的方嬷嬷。
“砚忱还在府中吗?”
方嬷嬷摇头,“公子早就出府了。”
老夫人看了眼当前的时辰,见还算早,当即起身往外走,“走,去翠竹苑。”
翠竹苑中,正忙活着准备午膳和茶点的春兰见老夫人亲自过来,忙将手中的活计放下,快速出来相迎,和院中其他婢女婆子一道行礼:
“奴婢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眼她,又扫过翠竹苑中其他婢女,停下脚步,问她们:
“晚晚呢?让老身见见。”
春兰顿时为难,她小幅度看了眼其他一同跪着的婢女,其他人亦是纠着眉头想拦又不敢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