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忱放弃了找她,姜映晚心口压着的石头轻了不少。
夜里也很少再被噩梦惊醒。
一切似乎终于步入了正轨。
李叔在小镇上盘了间铺子,又雇了十几个看家护院的小厮,其中与李叔一起守着姜家的姜府旧仆也在其中。
姜映晚每日除了与紫烟在小院附近赏一年四季的景,便是和李叔一起琢磨如何在不惊动裴砚忱的情况下,将姜府名下的那些产业与铺子打理起来。
在此期间,容时箐亦是时常过来。
只要一有空闲,他就来槐临。
为了方便,容时箐还在姜映晚住的院子对面安置了一处小院。
担任监察史后,容时箐隔一两个月回京城复命一次,有时能遇见裴砚忱,有时遇不见,裴砚忱容貌秉性与从前一样,权势地位越发高不可及,但心性,却越发难以捉摸。
好在每每碰见,要么只是点头寡淡地打个招呼,要么裴砚忱直接无视他,两人几乎没有交集,容时箐在复命之后当天便离开京城,连续大半年下来,倒是算是相安无事,从未生过其他风波。
……
容时箐再一次从酆南来到槐临时,已快要入秋。
燥热的空气不再,吹在身上的风都是清爽的。
姜映晚喜凉,和紫烟一道在竹林前的小石路上散步,中途遇到出来采菜的郑大娘,正说着话,小院后面铺满落叶的碎石路上传来马蹄声。
几人回头看去。
却见是策马回来的容时箐。
容时箐来这边的次数多,郑大娘见过许多次,身为过来人,她从第一次见容时箐,就看出了他望向姜映晚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情意。
相处得久了,彼此渐渐熟悉之后,郑大娘多多少少也了解了几分姜映晚与容时箐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关系。
瞧着黄昏之际急赶回来的容时箐,郑大娘脸上浮出会心的笑意,她用手肘碰了碰身旁正看向那边的姜映晚,以调侃打趣的口吻说:
“大娘看人的眼光很准,这位公子绝对是个不错的托付终身的人选,长得好,你们又一起长大相互熟悉,依大娘看啊,不妨挑个良辰吉日,议议亲,商量商量婚事。”
姜映晚被她说的有些尴尬。
低咳两声,视线倏地收了回来。
瞧着这对俊男靓女,郑大娘笑得满脸慈爱。
但她很有眼色,与下马走过来的容时箐打了个招呼,便率先回了自个的院子。
容时箐目送郑大娘走远几步。
视线收回,落在姜映晚身上。
方才隔得不远,郑大娘那几句话,他听到了大半。
姜映晚让紫烟先去沏茶,随后转身准备和容时箐一道回院子。
刚迈开步子,身形还未动,臂弯突然被人抓住。
她顺着这股力道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