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墙壁上,仰头,长吁了口气。
病房内,月光目送原遗山离开,回过头,迎上宴朝宗满脸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禁耳后发烫。
宴朝宗倒没打趣她:“这么老远赶过来,工作忙不忙?”
月光摇头:“不忙的。”
“上回来,我光顾着和那小子吵架,也没和你多聊聊。”宴朝宗精神还好,只是说话声音有些虚,“都忘记问了,姑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驯马师。”
“驯马师?”宴朝宗一时没反应过来,“养马?”
这话也没错,月光点头:“嗯。”
宴朝宗难掩惊诧,打量她好一会儿,才说:“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生得这么标致,是从事艺术方面工作的。”
顿了顿,又想起什么,笑起来:“也是,那小子喜欢马,约莫着你们也是因为这个认识的吧。”
月光也跟着笑了一下,有点赧然:“是。”
“认识多久了?”
月光不知该从哪个时间点算起,可对着老人家,她本能地想起自己的父母,便不愿说谎敷衍,如实道:“七年多。”
宴朝宗一时震惊,没能说出话来。
虽然外孙从没带人回过苏城老宅,但他也是听说过他历任订婚对象的,如果和眼前这姑娘认识了七年,那这七年间,他可从没听说过,和那小子订婚的人里有这么一个养马的小姑娘。
事情不能细想,越想越是心惊。
宴朝宗沉默良久,忽地手攥成拳,一砸病床:“这小子,哪能这么胡来!”
吓了月光一跳,还以为哪里说错话,情急之下,脱口唤了声:“外公……”
原遗山刚巧进来,先听到月光改了口,有点发懵,又见外公朝自己疾言厉色道:“你给我过来……咳咳……”
一旁走来走去收拾的张念念和宴姿宁这会儿也不看热闹了,连忙围到病床前,有人按铃叫护士,有人嘘寒问暖,一时乱作一团。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并无大碍,只叮嘱让病人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大家松了口气,送走医生,张念念脸色不好,扭头瞪了原遗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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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姿宁扯扯月光衣袖,耳语:“你和老爷子聊什么了?告状啦?”
“没有。”
“那老爷子怎么急着朝原遗山兴师问罪。”
月光不知如何解释,连她也没想明白,只好说:“可能是我说错话了。”
宴姿宁有点意外地看着她:“别瞎想,他要生气也是生我弟的气,和你没关系。”
月光低着头,没吭声。
到了晚上,几人因为陪床的事又起了争执。
张念念极力劝原遗山回海市:“要说姿宁留这里也就算了,你一个大忙人不回去主持工作像什么样子,老爷子情况很稳定了,我打包票没问题,你回去忙吧。”
原遗山没应,张念念又加码道:“这是你外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