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衙门,武备司大牢内。
一名负责看守的官差上前,递给陈一刀一碗烤肉盖饭。
“吃吧,吃完好上路!”
陈一刀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来人。
看守左右看了一下:“愣着干嘛,赶紧吃!”
见陈一刀不为所动,看守索性将饭放在地上,示意他往盘子里看一看,陈一刀心领神会,大口刨饭,却在肉里扒拉到一张小布条。
“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一刀瞬间心领神会,当即掐着脖子,表现出中毒的症状。
不多时,牢头儿前来。
“不好,重犯被人毒死了!”
“仵作,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仵作上前查探一番:“回大人,此人所中之毒,乃是传闻中的鹤顶红,弟兄们,还是离他远点儿,不然即便是尸体也会放出毒素!”
此言一出,众人下意识退了一步。
“天杀的,我到底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赶紧的,拖出去埋了!”
“是!”
不多时,仵作捂着口鼻,在小徒弟的帮助下将陈一刀的“尸体”拖到乱葬岗。
仵作对小徒弟道:“你先回去,你师娘给你炖了只老母鸡。”
小徒弟双眼放光,但一想到师父在此,他一个人先走了不好,有些忸怩道:“师父,你就让我陪你吧!”
仵作冷哼一声:“那你来挖坑埋人?臭小子,这可不是一般的毒,我这是为你好!”
“一旦沾染毒素轻则全身溃烂,重则小命堪忧。”
仵作徒弟吓了一跳,急忙拱了拱手:“那徒儿就先回去了!”
“去吧!”
仵作小徒弟走后,仵作却从怀里拿出一颗朱红色药丸塞入陈一刀口里,接着又将其放在坑里,象征性埋下一层薄土,又将腰间锦囊丢在其身上。
夜,月黑风高。
乱葬岗内,一只大手从地里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刀疤脸的男子爬了出来。
男子大口喘息着,摸了摸又从怀里身旁取出锦囊,里面是三千两银票,以及一封信。
陈一刀打开信件:“劝君少为恶,积善福缘长,江湖路远,陈兄后会有期!”
陈一刀看着字迹,眼眶一红。
他知道,这是杨家少爷给了他重新做人的机会。他恨不得回去报恩,但他也明白,此时此刻,他要是出现在苏州,不是报恩,而是害杨少安。
他攥着手中银票对苏州东叩首拜了拜,接着便抹黑而去。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划破苍穹,打破夜的寂寥,雨点急速而下,正好掩盖住了其脚印。
……
苏州城内,大雨滂沱,杨府,杨少安看着屋檐雨下。
福伯打着伞躬身上前:“少爷,司南伯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杨少安笑了笑:“那就好!”
福伯顿了顿:“少爷,老奴不明白,为何要放走这陈一刀,他手里可是捏着马家的大把柄的。”
杨少安笑了笑:“想要搬到布政使这个级别的封疆大吏,岂是一个逃犯肆意攀咬就能成功的?”
“留下他,也算是一步闲棋罢了。”
福伯点了点头:“少爷,这大雨滂沱,咱们的冰块生意怕是要受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