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淮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被鲜血染透,血腥味弥漫开来。
安凝躺在他的怀中,双眸微阖,脸色惨白。
“去叫医生过来。”薄宴淮冷着脸吩咐,一边往安凝房间走,一边呼唤道,“安凝,能听到我说话吗?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安凝缓缓抬手,捂住额角,声音虚弱:“头晕,眼花。”
薄宴淮踹门进屋,赶紧将她放在了床上。
医生闻讯赶来,已经是半小时后。
他分别观察完安凝和薄宴淮,先朝薄宴淮走去:“薄总,您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裂开了,我先帮您上药。”
“先看她。”薄宴淮高抬下巴示意。
医生顿时咂舌:薄宴淮这浑身鲜血淋漓的,怎么着也被安凝看起来严重吧?
可在薄宴淮这冰冷如剑的目光下,他不敢说“不”字,去到床边看安凝:“……夫人应该是最近疲劳过度,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再加上有些贫血才会晕厥。”
薄宴淮眉峰微凝:“意思是,她现在不适合工作?”
“我的建议是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等身体有了能饥一顿饱一顿的实力再工作。”
“不行!”安凝只是晕,还没厥,立刻反驳医生的话。
薄宴淮垂眸盯着她那煞白的脸:“我会通知霍垣,你这段时间就在家,要工作就居家办公。”
“我不!”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据理力争,“我没事,以后会注意三餐和营养的摄取。”
医生无心参与夫妻俩的打情骂俏,道:“薄总,您……”
“药放下,你先出去,去客厅等我。”薄宴淮目不转睛地下令。
“你身上的伤需要尽快上药。”医生出门前生怕薄宴淮听不到,大声提醒。
安凝这才留意到薄宴淮的状态。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完,语气软了些:“你先去上药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工作的事,谁劝都没用。”
“我不许。”薄宴淮慢慢挪动身子走到她面前坐下。
安凝看着血迹斑斓的男人,不由一阵心紧:“你之前不是支持我工作吗?我现在也是为了……”
“说不行就不行,你还是我的夫人,我不希望下次听到的是薄氏闹金融危机,薄夫人不顾生命工作赚钱养家。”薄宴淮态度坚决。
安凝想笑,然而身体如被掏空,每一次用力完就特别疲累,也没了心力再争辩:“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一边拖着我不肯离婚,一边又把安柔招到跟前工作,对安柔可以有求必应,对我就出尔反尔?”
薄宴淮想解释,可她会听吗?
答案是不会。
所以他已经懒于解释:“在你看来我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然呢?难道要我相信,你是真的在关心我?”安凝嘴角挂着一抹浅讥,“之前对我百般刺激,好不容易同意我工作了,现在又让我居家办公,难道,你不是想方设法要套取我的成果,再转给安柔吗?”
这是怎么回事?
薄宴淮竟无话可说。
他难得的好心,在这女人看来就这么诡计多端吗?
安凝能理解为,薄宴淮的沉默是默认吗?
不然怎么解释他明明已经知道安柔是什么人,还是愿意原谅她,让她进入公司,果然,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如果那天被抓包的是她,今天安胤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