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邶挤过人群,抓住影只形单的翟灵鹤:“你……还真是,疯了!”
“宁大人,是在夸赞我吗?”翟灵鹤边走边说,此刻他的心思不在这。他要去找覃鱼,只是这人走得真快,都不等等。
宁邶将他拽到角落里,悄声询问:“你觉得我在说笑吗?诶,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明显吗?奏疏上都写了,我想做的。”
翟灵鹤言笑自如,没有半点失意。倒让宁邶猜不出他的想法,真的只是例行公事吗?
翟灵鹤不等他再说,作揖告辞:“宁大人回见,下属还有事要办。”
“诶,你……”宁邶还是有点发懵,碍于旁人只得先放人走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京都最近怎么发生这么多事?
“愁什么?”刘彦拍了拍老友的后背,方才他看两人说了几句就散了。
宁邶:“这人不知什么来路,三番两次……也不说全是坏事吧,闹得人心惶惶,诶。”
“没来由是空穴来风,你没发现陛下有几分信任他?不如我们先等等,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刘彦语气里透露出几分期待,更加衬得宁邶忐忑不安。
翟灵鹤终究是没有追上覃鱼,只能远远望着覃府马车走远。诶,还想说几句话呢。天空几点雨滴稀稀落落砸下,翟灵鹤仰头看见的不是一片阴翳,是节节伞骨。。
覃鱼在身后,为他打着伞:没见到我,你很难过吗?”
“有点,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不理我,心里有些失落。”翟灵鹤转身,收起了落寞。
覃鱼:“别担心,只要你回头,我仍然在原地。”
雨滴打得急促,声声真情交融在一起。翟灵鹤听不清,看着眼前人的唇瓣一张一合。不想也能知道,他在安慰自己。
落地的水花溅湿了两人的袍底,一柄竹伞容纳不下两人落脚。留意到覃鱼侧肩被打湿,翟灵鹤提出:“去我府里喝杯热茶吧,今日我无事。”
“好,那就叨扰了。”
翟府马车不比覃家的气派,两人面对面坐着,膝盖还是能碰到一起。
雨势作大,扰得翟灵鹤在这狭小的空间越发坐立不安。覃鱼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时时刻刻盯着翟灵鹤的举动。袖口里握拳扣紧掌心的疼痛,强行把他不为人知的欲望压制住。
翟灵鹤怕极了这样的审视,提着心问道:“你可是生我的气?”
“没有,我岂能生你的气呢?”覃鱼别开了视线,垂眼落在翟灵鹤腰间:“换新了吗?”
“是,昨日在刑部走着走着就断了。幸好玉佩没摔碎,这才换了编绳。”翟灵鹤解开花结,递出后又快速收了回来。他差点忘了玉佩确实有损,徐褶的牙龈还留在上面呢。
覃鱼不免生疑:“怎么了?”
“没事,害怕你一时记仇,玉佩不送我了。”翟灵鹤绑系结实了,宝贝一样护着。
这个动作讨得了覃鱼的欢心,也不再冷着脸说话:“送你就是送你了,什么时候让你偿还过?你若还回来,我也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