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擒当然自始至终都听着了,可是他此前刚刚在荣锦堂受了气,老夫人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心话,恨不得在他年幼时掐死他;如今澹台擒对于老夫人和这嫡出的两房众人,正含着气恼,如今符雅然以话打击崔氏,澹台擒当然不可能替崔氏管教符雅然;
这就像此前崔氏也未曾在老夫人面前替他说话一样。
是以,澹台擒看向缪氏,道:“内宅之事,你们妇道人家有自己的规矩。”
那意思是让缪氏处置。
澹台擒知道缪氏如今娘家失势,不可能得罪崔氏,但她更不敢得罪自己。
“二嫂,雅然她还是个孩子。”缪氏焉能领会不出澹台擒的意思,当场便陪笑地对崔氏道,“再不济雅然她是郡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咱们做长辈应该宽容对待的人呢,所以,大家还是少说一句吧!”
根本不偏向崔氏。
没得到好处的崔氏,又气又愤。
不过缪氏的话尚未说完,扭头对符雅然道,“郡主也是,您让着点儿,也显得大度,这般斤斤计较,怎能对得起皇上的封号?”
各打五十大板之后,缪氏笑眯眯地问澹台玉珂,“珂姐儿果真救了御史中丞,那你可是咱们侯府最有智谋的女子呢,侯府所有的女儿都要向你学习。”
澹台玉珂摸不准三婶这突然转的风向,究竟是好还是坏,她只是躲到符雅然身后,手还按在自己腰间,生怕被翻出什么似儿。
澹台擒看到,关心道:“是不是哪里痛?”
正在这时,老夫人与廖御医等人走出来,恰好听到这句话,便对廖御医吩咐,“珂姐儿病了,您给好生瞧瞧罢。”
见廖御医走来,澹台玉珂连连摆手,道,“我不是病了,只是刚才有东西硌到了。”
说着,她把腰间之物又藏了藏,结果澹台计梦眼疾手快,猛地扑上前,一把探进她腰间,将东西抢地这来,搭眼一看,质疑:“季宸?”
是一枚巴掌大的玉璧,外形润泽,颜色通秀,可就这么一块几乎完美的玉璧上居然刻着两个字,而且还是“季宸”的名字,仿佛两枚毒针扎进眼里。
下一刻澹台计梦反手将玉璧摔在地上,指着澹台玉珂尖叫,“你偷东西!贼子!你竟然会有别的男人的订情信物,不要脸!”
啪
玉璧碎成两瓣。
老夫人神色冷寒,凝睇着地上的碎璧,但却并没说话。
弯身带着鞭伤的手慢慢地捡起玉璧,像是保护心爱的珍品,澹台玉珂放进怀中,美眸含泪,“这是季公子送我的,我不是贼子,不信你去问季公子。”说着她收起玉璧,冲老夫人等人福福身,幽怨又悲凄,“孙女身子不适,告退了。”
“站住!你凭甚么走!季宸凭甚么送你玉璧,你算是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