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御史中丞被赦免了,澹台玉珂心里欢喜,她不在乎是不是别人家的正室,她在意的是自己做的事终于有了回报,御史中丞是个好人,被赦免证明她做对了,还有,季公子总算不必再担心自己的父亲了。
只要季公子过得好,那便好。
到了三小姐的院子,廖御医、封玉等大夫皆在,不仅如此,三房的人也都听到消息,提前来了。
老夫人等人关切地赶上前,澹台擒等人自然退至一边。
“人怎样?”
老夫人扭头冲廖御医,伸出手指轻触澹台嘉的鼻息,发现呼吸微弱,但好歹是有气息的,顿时松口大气。
见老夫人来了,廖御医以及封玉等,便将老夫人带到一旁的屋子,与她说三小姐的病情。
就在这时,澹台计梦突然一脚踹到澹台玉珂的膝窝子上,尖叱,“还不在这里给三姐姐跪着,你这罪人!”
澹台玉珂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一只微凉的手及时将她扶住,才免于她狼狈的地步,抬头就看到一双媚眸,澹台玉珂感激点头,“雅然妹妹,多谢你了。”这便就着她的手,重新站了起来。
澹台计梦又想上前抓挠澹台玉珂,被符雅然不动声色地挡在前面,淡淡地说道,“三小姐落水,怎么关二姑娘的事?四小姐你弄错了吧,不是说要告官么,相信官府一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的。”
“水落石出又怎样?!”
澹台计梦嫌恶地点指澹台玉珂,“这贱蹄子浪得很,大姑娘出了这种事,三姐姐又生死不知,她外出勾搭三姐姐的未婚夫,偷见三姐姐未来的公爹,这种浪货,没有姐妹之情,无礼世俗礼法,就该拖出去沉塘,还留着她做甚么?!”
被骂得如此之凶,澹台玉珂小脸瞬间惨白惨白。
符雅然却是发出一道冷笑,“四小姐的教养可真好呢,出口就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泼妇骂街来了?不过,三小姐与季家的婚约乃是子虚乌有,双方当初连婚约的半个字都没提过,何来‘勾搭’一说,依我看,四小姐莫非是看着眼红,嫉妒二姑娘立了功帮了季家么,若此事是四小姐你来做,你能比二姑娘更强么,你立得了功么?”
见澹台计梦被说得哑口无言,崔氏不忍女儿受委屈,上前道,“表小姐,帮季家有何用,还不是为了自己今后着想,无论是想入季家做妻还是做妾……到底是为自己的自私做打算的,可咱们侯府正值多事之秋,二姑娘如此做,的确是过份了,老夫人一直纵容着她,根本是莫大的宽厚,若不知恩图报,还配为人么。”
“崔夫人说得极是呀。”符雅然回道,“所以二姑娘一定要嫁得好,才能为侯府的姑娘们做个表率,若是嫁得不好,接下来便轮到四小姐了,身为母亲,崔夫人你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嫁得不好吧,这虽然自私,却也人之常情,本小姐自是理解你。”
这话说得符雅然多么宽仁,而崔氏多么自私狭隘啊。
崔氏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符雅然,倒映在瞳孔中的仿佛两个青面獠牙的兽口,恨不得活生生把符雅然吞下去。
自以为修养好,能说会道的崔氏,现在竟被符雅然给说倒了,还反而被对方指责狭隘自私,崔氏怎能不气。
除了老夫人和几个大夫等人不在,其他的侯府主人奴仆均在场。
大家都看着崔氏出丑,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来解围。
崔氏下不来台,符雅然又毫不留情,当场崔氏朝着澹台擒和缪氏看去,扯出一抹微笑,却绝不达眼底,问道:“老三,老三家的,你们三房的人,不管管么?”
那轻淡又刻意压抑着恼怒轻蔑的语气,仿佛在说另外一种意思:这条狗在此狂吠已久,难道都不牵回去管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