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扶却不再啰嗦,脚下如莲花绽放,转眼到了妇人和男人的身后。
单手,利爪。
不知什么时候,不扶的右手手指套了一个铁做的钢爪,如利刃般捅向了男人的背。
只消一瞬,便能轻取两颗心脏。
但听得那妇人凄厉高呼:“童郎快走!先生尚未救出,你得活着!活着杀了那长孙狗贼!”
说罢,妇人拼了命挣扎,企图吸引屋内二人注意力,为身后的人创造逃跑的机会。
嗯?
李昭和不扶对上视线。
不扶的手在距离男人的背只有一根头发的地方停下,他轻笑了声,抬掌拍了拍男人的背,温声道:“两位原来是同道中人,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妇人与男人皆是一愣。
“你什么意思?”妇人斜眸觑着不扶,略带怀疑地说:“可别想套我们的话,我们不会信你们两个嘴里的半个字!”
“着什么急?”不扶活动了一下指套,缓步走到二人身前,说:“我们是盛都配给爱的人,阁下若是为了除掉长孙逸箜而来,那么我们的确算得上是同道。”
寡言的男人突然问道:“裴家为什么要对付长孙狗贼?”
他那眼神,与其说是不相信裴家会对付长孙狗贼,不如说是怀疑裴家的目的。毕竟,驱狼吞虎算不上什么好事,虎一死,狼便成了新患。
盛都的世家,岂会管他们这些穷乡僻野里的泥腿子的死活?
“是裴家二郎。”不扶强调道:“我家郎君到叙州来,第一件事是办了长孙逸箜哪个尸位素餐的庸官,第二件事……便是帮助隔壁的涟安城重回太平。”
李昭注意到。
当不扶提及涟安时,妇人和男人的眼神有明显的变化。
“你们要救的,是哪个先生?”李昭问。
看妇人一副视死如归,绝不开口的样子,李昭无奈扶额。
她笑了声,收好匕首后,抬眸说:“若你说的是庆峰先生,那么请放心,我已经将庆峰先先救了出来,他如今在涟安的一处客栈里,有人负责他的安全。”
“你不是骗我们?”妇人死死地盯着李昭,问。
李昭反问:“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吗?刚才可一直是我们在给你们情报。又或者说,你们身上有什么是值得我们骗的吗?你们甚至都打不过我们。”
这话倒是真的。
不扶一听,噗呲笑了出来。
漫长的沉默过后,男人沉声道:“我们是得庆峰先生施救的涟安城百姓,此番前来叙州,是为了杀那狗官的。”
“二位可不像是普通百姓。”不扶说。
妇人横了不扶一眼,咬牙。道:“是,他是涟安府衙的府兵,我是涟安镖局的镖师,我们二人都是会些武功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到叙州来报仇。”
“你们又是如何知道,长孙逸箜是涟安城流民侵袭的祸根?”李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