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瑄讥讽道:“你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吗?你们的边小姐故意让你们三个住在一起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自己却住到了其他地方,你们这边有点风吹草动,她那边立即就跑了。”桑波猛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下一秒,他飞快地报出几个地址,然后又在专家的指导下画出了边温眉的画像。季瑄走出审讯室,看着递过来的画像愣住了,“是她!”吴耕看着画像也愣住了:“怎么这么眼熟?”从观察室里走出来的方新宇等人也围过来探头探脑地看那画像,疑惑地问道:“师傅,你认识她?”吴耕正挠着头努力回想在哪儿见过这个女人,就听陆安若冷声说道:“谢一沐空间照片中,和她在惠嘉大厦合影的那个女人。”吴耕一拍大腿,“对,就是她!”季瑄淡声说道:“我还在惠嘉开业大典上见过她,她当时企图翻越隔离栏上二楼,被我阻止了。”陆安若反应最敏捷,“她当时其实并不是真正想上二楼,而是想接近你?”方新宇:“说不定那个时候就想趁乱杀了季队!”季瑄冷笑着说道:“原来她那么早就在关注我,出现在我周围了,我还真是没料到啊。”卧底归来,他重伤难愈,用了足足两年时间休养,刚来江堰市上班就被盯上了,而他却毫无察觉,看来平静安逸的环境确实能降低人的警惕性。“无所谓了,她现在就是一只丧家之犬,早晚都会被我逮住的。”他说着把画像递给吴耕,吩咐道:“把这画像和协查通缉令一起发下去,特别是酒店和出租屋,还有各大交通部门。”“是!”陆安若看着他说道:“我带人去搜查那几个窝点。”季瑄阻止了她,“让董文杰带人配合瞿队他们去搜查,你和我接着审讯另外两个人。”陆安若知道是他关心自己,担心自己太累。而且据桑波交代,边温眉的确如季瑄推测的那样,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娇弱小姐,如今边温眉身边没有可帮她的人了,她的危险性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重。陆安若没有反对,乖乖留在局里审讯另外的两个人。审讯很顺利,另外两个人知道桑波已经交代了一切,立即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都说了。但正如桑波说的那样,关于边温眉的信息,他们知道的远没有他多。季瑄和陆安若先后从审讯室里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你……”季瑄才开口,就被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喂,你是季瑄吗?SF速递,有你的快递,请你签收一下。”他顺口说道:“放门卫处吧,我等会儿下班去拿。”“不行,这是特快专递,必须你本人签收。”“那你送上来吧,我在二楼。”快递员交给他一个信封,季瑄签了字,瞄了眼信封,寄信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都是陌生的。他和陆安若一起往办公室走去,顺手拆开了信封,取出里面薄薄的一页纸。他的脚步一顿,身边陆安若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那张纸上,“咦”了一声,“这是……报纸上剪下来的?”“对,”正在阅读那张剪报的季瑄指了指报纸上的日期说道:“二零零二年三月十一号?你妈妈出事前四个月的旧报纸。”陆安若凑过来看剪报上的内容,“傅耀文?傅家两兄弟的父亲?”她说这话也没想要得到回答,而是顾自说了下去,“这是报道他当年因肝脏疾病而住院,因病情严重,极有可能会医治无效而死亡。”她看完那篇报道,不解地看向季瑄,“傅耀文现在不是还活着吗?只不过听说最近几年身体不是很好,才慢慢地退出公司经营。谁给你寄这么篇剪报?目的是什么?”季瑄无奈地按住她的肩,“安若,我也是刚看见。”陆安若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跟着一起走进了办公室。季瑄把那张剪报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抬头看向她,两个人还是猜不透寄信人的目的。陆安若拿起手机对着信封上的寄信人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季瑄拿起电话边打边对她说道:“不用打了,号码是假的,姓名肯定也是假的,只有问问刚才送这信的快递员,看能不能查到这信是从哪儿快递过来的。”电话很快接通,“你好,我是刚才南芜警察分局收到特快专递信的人,对,是我,我想查一查,刚才那封信是从哪儿寄过来的。好,谢谢。”他挂断电话,主动对陆安若解释道:“快递那边在查,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她点头,“既然用了假的联系方式,肯定就不怕我们查。”很快快递员回了电话,“从H市发出的特快专递。”挂断电话,陆安若看着桌子上那张剪报,说道:“也不可能是恶作剧啊,一张剪报能干什么?”季瑄点着剪报上傅耀文的照片,“是不是暗示他当年所谓的生病其实另有隐情?想引导我们去调查?”陆安若撑着下巴说道:“即便真是这样,也应该是傅寻或者傅晋言这两个儿子有所怀疑,如果是他们俩,不需要用这种故弄玄虚的方式来引起我们的注意,完全可以直接报案。”说完,她就摇头再次强调,“肯定不是他们俩。”季瑄站起来,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我们在这儿想不出来原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反正今天还没去关心傅晋言那小子的伤怎么样了。”陆安若深以为然,跟着他一起出了门才想起一个问题:“十八年前,傅家那两兄弟才六七岁,能记住大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吗?”“去问问也没什么损失。”陆安若一愣:“说得也是。”半个小时后,医院病房内,傅晋言看见他俩就皱眉瞪眼,“你们还知道来看我死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