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并非圣人,又与她满是情意,自是禁不起她的撩拨。
不一会儿便气喘如牛道:“此处终究是客居,闲杂人等甚多,本王可不想再传出什么怪名气,你快莫胡闹了!”
他本是顾虑着凌秀的名气,想让她适可而止。
岂料凌秀却误会了李豫之意,以为他是念着院中那些痴傻少女,醋意一涨,便愈发胡闹起来。
这一闹便折腾了大半个时辰。
凌秀操劳了一日,早便累了,闹到后来便赖在李豫怀中睡了去。
李豫让卫景二人进来撤了晚膳桌席,又端了盆温水过来。
照例自己亲自伺候着替凌秀擦了身,这才搂着她沉沉入梦。
也不知是因白日所思,还是他的猜测确实无误。
这一夜,他再度梦见与傻妻温馨相处的幕幕甜蜜。
梦中人容颜清晰能辨,与凌秀并不相似,气质与言行举止的习惯倒是颇为相近。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便是凌秀。
一个似她、非她,不太一样的凌秀。
却绝非其他闲杂人等。
那么,梦境中事,会是他与她的前世么?
翌日清晨,凌秀精神抖擞地起榻。
见李豫还在甜睡,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便俯首亲了他一口,然后淘气地凑到他耳畔,轻声念道:“殿下喜欢秀儿,殿下喜欢秀儿……”
若她多念叨几句,他是否会在梦中梦见她?
李豫其实在她动来动去之时,意识已迷迷糊糊地醒来。
此时听见她的重复耳语,不禁缓缓扬唇,冷不防伸手抚上她的俏脸,闭着目轻嗔道:“淘气!”
被人当场抓包,凌秀吐了吐舌,与他问了早安,便寻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李豫虽有不舍,但也没留她,便默默地看着她更衣离开。
凌秀昨晚彻夜未归,衣裳是揽月二婢一早备好送过来的。她自个儿换好衣裳便径直出了门。
经过门口时,眼角余光瞧见侍卫们假装目不斜视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行出院门没几步,便见揽月二婢与喜儿已守在那儿。
一见她,喜儿便愁眉苦脸地念叨道:“小姐,您与殿下还未成亲呢!昨夜留宿在此,不太好吧?”
凌秀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殿下因染风寒身子不适,本小姐既身为他的未婚妻,随侍在侧伺候着,不也很应份么?我俩可是清清白白的。”
“您这话,奴才若是回禀给少爷,您觉得少爷会信么?”
喜儿心里懊恼,早知昨日便不该答应小姐替她守口如瓶的。
否则小姐哪儿会如此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公然留宿在殿下房里?
凌秀半笑不笑地说道:“哥哥信不信,我不晓得,反正我是信了。不过,喜儿你确定要将此事回禀与哥哥么?”
喜儿不敢应是,便轻声嘟囔道:“小姐若不把握好分寸,奴才也很为难的。”
凌秀故意逗他道:“本小姐向来不知分寸为何物,你既跟了我,便慢慢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