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茅十八。”
顺着陈秀媛指的方向看去,茅十八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更远处的小树林在风中婆娑,我不敢去把茅十八直接翻过来。拿了根树枝戳了戳茅十八。茅十八整个身体僵硬,就像冻住般。
他冻死了?
整个空气一下变的诡异起来。我脑中一下反应过来一件事,急忙往后跑。当我们重新回到后院的时候,草屋里,只剩下那倒地的一具女尸,其它的都不见了。
我一下明白过来:“是七具不是八具。”
陈秀媛:“什么七七八八的。”陈秀媛话刚说完,自己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有八具。”
我点点头,刚才在看领尸队进草屋然后,我就觉得有古怪。在前院的时候我随意扫了一眼,当时明明有八具,但移到了后院的时候却少了一具。
早就听朋友说起过,赶尸队往往七人一队,同时还会在队伍最后安排一名隐保。隐保的存在就是为了在尸体掉队,或者遇到偷尸贼或者尸变的时候确保人和货物的安全。毕竟引路人左手执铃,右手抱着长明灯的在前面走的时候,很难很好的顾及后方。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隐保会打扮成尸体的样子跟在最后。
整整到天空露白,后援队伍才从小树林里姗姗来迟。拨开浮云的早霞宣告着难熬的夜晚终于度过,但对我来说,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劳累的直接被人抬回了城里的旅馆,迷迷糊糊的洗澡换衣服,就一扎头,睡下了。温暖的被子还真是舒服啊。果然,一个人干活干累了,睡起来就特别香。而且还容易做梦,不过梦的内容很怪,不是什么金钱美女,而是,竟然梦见了康青,康青那干练的短发,面瘫般没有表情的脸,正拿着手术刀在我眼前比划。我竟然会梦到她?还真是奇怪,莫非我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不是梦。因为,有点痛。
我:“康青,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在我床上,我衣服呢?康青,你想干什么!救命啊,非礼啊,hel。hel!”
康青:“闭嘴。”康青不耐烦的嘟了一句,“不想死就别动。”
我正要起身,康青直接一抬腿,康青白色球鞋的鞋底直接踩在我脸上,亲,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温柔的做法。
康青一只脚踩在我脸上,另一只脚踩在地上,手里拿着手术刀和镊子伸向我的胸口。
我眼珠向下,看到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趴着一只偌大的血块。血块中间一鼓一鼓的感觉还在变大。
“康青,其实你的脚可以从我脸上下来的。”
康青:“被人下蛊了也不知道么,这只降头,在吸你的血液。”
我:“什么,那么说它腹部红红的球里全都是我的血。啊,这么多血我要吃多少饭才能攒够。”
“别乱动,你一兴奋,血流的就更快了。”
血块通体红色,中间鼓起,就像一只不规则的蚂蝗。看得让人有点恐惧症。血块像是吸在我胸口,但从康青游离出的地方可以看到细小的血管直接刺在了我体内。我好像能感觉到血液流过血管进入它体内的声音。
我有点担心这血块会不会和上次处理的人脸一样把我变成第二个孙红美。
康青没有理我,在房间里不知道找什么。
我:“康青,你怎么停下来了。你拿遥控器干什么。”
“我最近追的电视剧今天更新,看好在弄,反正你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我:“喂喂喂。”
没想到康青竟然真的坐下,开始看电视!看着那还在一鼓一鼓的血块。我一定是缺血过多以至于头开始有点晕。
我艰难的开口道:“姐姐,快点啊,一条活生生,活蹦乱跳很萌很萌的小生命就要在花季夭折了,你难道不动心,你难道不动容。你难道没有被我萌化。喵么!”
康青背对着我:“再等等,等我听完片尾曲。”
我叹了口气,回忆走马灯似的转过,我的青春,在那夕阳下奔跑。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大姐姐牵着我的手。那时的我还很小,姐姐戴着一顶草帽。
“夏夜,夏夜,”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疲倦的睁开眼睛。
“姐姐,可以上点麻药么。”
“出来的急,没带。”
“那怎么办?”
“你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