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亲之后,也许是变换了吃食的缘故,萧月音相比起从前在宝川寺修行时丰腴了许多,尤其是一双玉峦,即使隐了半扇在浴水之中,也仍是隐约可见的饱满。
“既然公主走到了这一步,”韩嬷嬷用心安抚,“是否能够回头,上天早已安排好,公主又何必平添苦恼?”
“可是……”萧月音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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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公主答应陛下,不就没有想过还能有回去的机会吗?”韩嬷嬷又舀了一勺牛乳,“眼下的局面,也和最初料想的,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沐浴完穿好睡袍,却发现戴嬷嬷早已等候在卧房中,手里捧着一卷书册。
萧月音以为又是戴嬷嬷为她寻来的话本子,只摆了摆手,表示这个时候实在无心读旁人的故事。
谁知道戴嬷嬷却是不动如山,反而笑着对韩嬷嬷耳语一番,韩嬷嬷便自觉出了房门,只留萧月音与戴嬷嬷两人。
“公主,陛下特意将奴婢派给公主,除了因为奴婢是从前卢皇后的陪嫁之外,更重要的是,奴婢也曾是太子妃和康王妃出嫁前的教引嬷嬷,经验丰富。”眼见萧月音面露疑惑,戴嬷嬷慈眉善目地说道。
太子妃和康王妃都是公主的皇嫂,戴嬷嬷如此说来,萧月音大约也猜到所为何事,只能讷讷接过她递来的册子,却只捏在手中,连目光都不敢多一丝停留。
“公主,你的两位皇嫂与皇兄成婚之前,都只是略略见过几面而已。公主这次嫁予王子虽然算是阴差阳错,但缘分天定,这段时日公主与王子的诸多接触,在奴婢看来,王子也必定疼惜公主,公主不必紧张。”萧月音浑身的紧绷都被戴嬷嬷看在眼里。
“我,我,”答应与萧月桢交换一事,戴嬷嬷至今被蒙在鼓里,萧月音也不好再开口从头说明,只能硬着头皮接话,“是我实在不懂……”
“公主为国祈福,从小长在佛寺,对男女之事不甚通晓、甚至略感迟钝,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戴嬷嬷早已为她找好了台阶,“公主放心,有奴婢在,公主一定不会为此吃苦的。”
“吃苦?”萧月音想不到会听到这个字眼,美目不自觉睁大。
“自古以来,新婚初。夜,第一次会疼是难免的。”戴嬷嬷毕竟是教导过太子妃和康王妃之人,循循善诱,“鱼水之欢,周公之礼,乃人之本性,又是繁衍子嗣的必由之路。”
说着,戴嬷嬷便款步上前,替萧月音翻开了她手中的这本册子。
手不释卷,勤敏好学的公主自然将视线垂落,映入眼帘的男女赤。身裸。体,以各种姿。势和角度交叠,其上面容如痴如醉,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映证戴嬷嬷那“鱼水之欢乃人之本性”所言非虚。
萧月音却只觉面红耳赤,恨不得有一把被施了咒术的扫帚,将方才入眼的污秽画面全部扫除干净。她刚想要将手中这仿若烫手山芋一般的画册盖上,却先被戴嬷嬷发觉,生生按住:
“公主你虽然是金枝玉叶,博览群书殚见洽闻,但这一件事,公主要听奴婢的。”
眼见戴嬷嬷态度坚决,萧月音便只能垂头听讲,将手心掐得死紧。
宽衣解带云云、青紫痕迹云云便也罢了,反正似懂非懂,但当听到那行。房一事具体如何完成时,这不谙人事的公主,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道:
“怎,怎么能进得去……”
戴嬷嬷心道:若是此时将女子如何生产之事再细细告知,小公主恐怕是要被彻底吓到,死活不肯配合了。
是以,戴嬷嬷眼角带笑,再次宽慰道:
“到时候,公主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尽管开口便是,王子必定会顾惜公主身子的。”
“可是,可是他连舌。头都那般霸道,”想到那日热吻的疾风骤雨,萧月音忍不住黛眉紧锁,“又……怎么会顾惜?”
谁知戴嬷嬷闻言双眼放光,只在刹那便想起了公主试穿嫁衣那日,他们这些婢仆们退下之后,公主与王子单独说了许久的话,后来王子离开去请牧医,独留的公主脸颊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却什么都没有多说。
“公主怎么会知王子如此秘辛?”虽然已猜到答案,戴嬷嬷仍是循循善诱。
萧月音既知戴嬷嬷耳聪目明,方才冲口而出的话也必然不能收回,于是又只能红着脸垂着头,把那日与裴彦苏的往来大致与戴嬷嬷讲了一番。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戴嬷嬷喜上眉梢,“原本,奴婢对此事还存有点点疑虑,可听公主此言,王子对公主的情意,当是确凿无疑了。”
“可他只把我当做姐姐,”萧月音摇头,“我如今所承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姐姐用情至深,与我本人并无关系。”
戴嬷嬷却只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仍旧攥紧的双手:“公主不必多虑,只安心照奴婢所言去做。公主是有福之人,你与王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你、你要亲自动手?”
这原本应该是韩嬷嬷和戴嬷嬷做的事情呀。
裴彦苏见她又红了半边脸颊,勾了勾唇,又故意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是我把你弄痛的,当然得由我来负责了。”
66。
之后发生的事情,对于萧月音来说,还是太过为难了些。
裴彦苏将她抱到了湢室之中,让她在湢室的高凳上坐好,然后出去,找值夜的韩嬷嬷准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