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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0(第7页)

“抓紧一点。”萧月音却听到身边男人不合时宜的提醒。

而下一刻,“哐嘡”一声掷地,原来是裴彦苏用佩刀将车稚粥手中的佩刀生生打落,车稚粥彻底失了倚仗。

就像是他犯下大错、又眼睁睁看着从前对他倍加倚重的父王,将所有的注意都移到了流落在外的另一个儿子身上一样。

可是从小便被权力裹挟的单于亲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权柄他移?这几个月来时时萦绕的不甘心,也在此刻突然达到了顶峰——

然而,他对自己的拳脚功夫还是过于自信,想要抓公主来要挟亲弟的意图乍然被识破,便连同整个右臂,齐齐断了根。

萧月音双眼也跟着麻了起来。

“微臣自作主张,要了他的右臂,公主不会怪罪微臣吧?”裴彦苏回看向她,像是真的犯了大错,在争取她的宽恕一般。

像毕竟是像,他也不等她回答,收了佩刀,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对身后满眼不甘却无可奈何的车稚粥说:

“二哥不杀弟弟,弟弟礼尚往来,也不会要二哥的命。”

车稚粥被剧痛侵袭,满口呜咽,又哪里管的了这个“弟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美人扬长而去。

帐外的喽啰们,早在裴彦苏踏马而来时,便已经领教了这位小王子的威力。

是以即使他们人数众多,在他夺了一个喽啰手中的佩刀,飞掷将那从大帐中探头出来的汉子头颅切下之后,所有人为了保命,根本不敢和他硬碰。

即使他入了帐,他们也只敢在外面以乱吼虚张声势,不可能真的冲到这帐中来找死。

而眼见着他怀抱一身红衣的美貌公主,将公主抱上马背后与其共骑而去,他们也无人能够阻拦,只有几个胆子大的,听到马蹄声渐远,方才进了那大帐,入目满地狼藉。

房门再次被关上时,萧月音才终于回过神来,想起倪汴进来之前,裴彦苏对自己说的话——

“公主有没有想过,若我因为公主的误会而与公主置气,不赴东宫来强行将公主接走,公主这般羊入虎口,又该如何脱身?”

置气置气,她才是应该置气的那个人吧!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她微微转过身,面向他,难得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夫君,“方才说什么‘海量汪涵’的话太早,有些人最喜欢口是心非,故意吓唬别人的时候,可是比谁都心狠呢!”

裴彦苏仍旧端立,微微歪了头,以轻松戏谑的目光仰视她,道:

65。

四周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尽管此时与裴彦苏的相对位置尚算绝佳,但居高临下所带来的天然优势,并没有让萧月音完全放下心中的惴惴。

他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现出原形?现出什么原形?

是他已经全然识穿了她的身份,知道她不是他钟爱的姐姐、真正的大公主萧月桢,在对她这个冒牌货进行敲打,等着她主动从实招来吗?

裴彦苏言出必行,在当日午间便将牧医请来了。

有了经验更为丰富的牧医的诊治,北北的伤势也在之后的两三日内好得很快。那牧医也言说,这猫咪虽然还小,可身子硬朗恢复迅速,只要之后按照他的医嘱换药照拂,不出两三个月,北北便会恢复如常。

这一下,萧月音也彻底放下了心,燃眉之急解决,便只剩下在大婚之前,正式完成与萧月桢的交换了。

此事艰难无比,萧月音心急如焚。

不仅仅因为两次往邺城去信都杳无音讯,难免会激起她形状各异的猜想,更重要的是,自那日被迫承了裴彦苏的热吻之后,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又如何消化那番被迫波澜起伏的心境。

好在,那状元郎在收放自如的本事上也是状元一般,在陪同牧医的时候,并未在旁人面前表现半点与她的亲密,反而十分克己守礼,浑然君子。

而更令人放心的是,就在送走牧医之后,赫弥舒王子便被被单于叫出了城,大约是眼看大婚将近,要他开始上手处理王廷事务,据说直到大婚,他都不会回来。

与此同时,那两名要和永安公主同一日嫁给裴彦苏的漠北少女,也并未放过裴溯。在同裴溯闲聊时,萧月音便看到了她宿处堆放的各色礼物,尚未做出反应,裴溯先随口说起这些礼物的来历,言语间和蔼亲密,话里话外,都只将公主视作了自己人。

除了并未对裴彦苏记仇的萨黛丽外,另一名少女乃是大阏氏帕洛姆大儿媳的妹妹,这两名少女一个出自单于正妻一个出自单于爱妾,来头都不算小。

想到日后的重重凶险,萧月音也只能表面应和,内心默默祈求了。

可这一次,祈求似乎并未奏效,眼看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邺城方面却仍旧没有半点音讯,而这便意味着,不仅萧月音为了拖延时间被迫接受的条件打了水漂,她自己也必须穿上那身嫁衣,真真正正完成那场大婚。

可这分明也是十分危险之事,万一她没有将那分寸把握,岂不是会留下诸多祸端?

“嬷嬷你说,是不是我还是将这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浴房里水汽氤氲,萧月音泡在浴桶中,只觉得面前的水雾如同自己的前途那般迷蒙不清,抓不住要害。

说这话时,韩嬷嬷正耐心舀起蒸腾的牛乳,一点一点倒在她裸。出的香肩上,牛乳沿着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缓缓滑落,白嫩细滑得叫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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