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李豫见她怔怔不说话,便打铁趁热地继续哄道:“本王虽无实质官职,却也不缺权势人脉。莫说是区区十名书生,便连凌姑娘的亲事,你若相中谁,本王也可替你牵红线,早日另择佳偶。”
凌秀眨了眨眼,忽而莞尔一笑,道:“其实殿下何须如此?你我大婚之后,秀儿承诺,绝不会干涉殿下的自由。哪怕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颠鸾倒凤,秀儿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
她觑着他身后的双胞胎侍卫,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兄弟俩身段容貌气质俱佳,既忠心又能干,确实讨人喜欢。只是殿下关起房门来万般宠爱都不为过,若为此而一再拒婚,恐怕不妥。”
“与其摆在明面上受人非议,何不允了婚事,转为隐蔽行事,也好替天家留些颜面?”她笑问:“殿下难道不认为如此更为明智么?”
她这番话听得那双胞胎兄弟俩如芒在背,心里是有苦说不出,面上神情甚是怪异纠结。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本王?本王用得着你来管束么?本王的人,谁准你喜欢?”
李豫终于恼火极了,一言不合便朝她噼里啪啦地砸了套茶具过来。
凌秀见那飞来的瓷器来势汹汹,想起之前在禹王殿下寢居里,卫景被他砸中脑门,如今额上的伤仍刺目,哪敢傻站着不动?
万一自己被禹王李豫砸破了相,不能再嫁入禹王府,岂不正合他心意?
到时可没处说理去!
凌秀心念一动,便下意识地连连往后退去。
但她不过退了两步,便已无路可退,一把跌坐在半月椅上。
眼看一个茶盏的杯盖便要砸到她身上来,只见眼前虚影一晃,钱嬷嬷不知何时已闪身进来,将它随手接下。
“小姐,你没事吧?”
钱嬷嬷将杯盖往地上一丢,朝凌秀关切道:“吓到了么?可曾被伤着?”
“我没事。”凌秀惊魂未定地摇摇头,心下也有些恼了。
她瞪着李豫,道:“殿下威逼利诱不成,便要动手么?有本事您入宫亲自找陛下说理去,只会刁难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女子,算什么好汉?”
“本王要那好汉的虚名做甚?”
李豫冷笑道:“况且,凌姑娘擅闯禁地一事本王尚未与你算账,如今你身边仆奴未经传唤竟敢贸然现身动粗,意欲何为?是想犯我天家皇威不成?”
“嬷嬷只是怕我受伤罢了!若非殿下胡闹,她怎须如此?”
凌秀气冲冲地行至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道:“殿下既是恼羞成怒,存心仗势欺人,秀儿无话可说!要治罪便治罪,说吧,你待如何?”
“敢情如今倒成了本王的不是,是本王无理取闹欺负人了?”李豫虽是坐着,高度比她矮了一头,气势却半分不让。
他觑着她身上软甲,竖起剑眉一脸嫌恶道:“是谁身为人客,却盗了府上巡卫衣裳,乔装潜入不该去的地方?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闯我正院,踹我房门,窥我私密?”
“凌姑娘有错在先,本王便是杀了你,谁又敢二话?此事即便闹到陛下那儿去,你家父兄也护不住你!”李豫此言虽是威胁,却也是事实。
他若一恼火真把凌秀杀了,皇帝除了训斥责罚,也不可能真对他怎么样治罪。
“那殿下便杀啊!只会乱摔东西,算什么本领?”
凌秀面上毫无半分畏惧之色,秀眸翻着怒火直瞪着他,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哼!当本王不敢么?既如此,便遂了你愿。”李豫凝眸冷笑一声,唤道:“来人!将凌家女押下去!”
门外侍卫早在钱嬷嬷闯入时没拦下便知不妙,早想进来擒拿,只是碍于殿下之威,不敢随意妄动。
如今听了召唤,顿时冲进来七八人。其中二人走向凌秀,余下几人则一齐冲向钱嬷嬷。
钱嬷嬷神色微凝,闪身欲过来护住凌秀。
侍卫们见此哪肯让她如愿,便将她团团围住。
双方紧张对峙,危机一触即发——
谁料正在此时,凌秀却突然扬手脆声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