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之前被朱巡抚、白大师灌注了祈雨庙建成,便能求得上天降雨的思想。几乎将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祈雨庙上。眼下,因为凤安然的“阻拦”,上天震怒不再降雨,这种行为无异于杀人夺命。是以,百姓们引发了暴动,愤怒的对凤安然进行辱骂,有的甚至拿起地上的石块,朝她身上砸去。白大师见状,嘴上的“栽赃话语”越发激烈。说凤安然是带来不幸的煞星转世,触怒了上天,除非处置她,获得上天的原谅,才能求得降雨。白大师早就看凤安然不顺眼,想要除掉她。现在她自己愚蠢,非要在祈雨庙建成仪式上与他对着干,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朱巡抚,凤姑娘是父皇钦定的求雨使,若是出了什么事……”慕容泽见状开口,想让朱巡抚阻止群众暴动。朱巡抚面露为难:“太子殿下,百姓宣泄不满,臣也无力阻止,若派兵镇压,只怕会愈发失了民心——”朱巡抚的话倒也在理,但慕容泽不能眼睁睁看着凤安然被百姓群攻,临行前,他可是答应了侯夫人,要好好照顾凤安然。“行渊,你去保护凤大小姐,别让她受伤——”楚行渊早有此意,几乎慕容泽话刚落,便飞身到了凤安然身边。楚行渊一到身边,凤安然便感知到了。“你怎么来了?”“平日里不是很机灵,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躲,是站在这给人当活靶子吗?”楚行渊的话虽不好听,但凤安然还是感知到了几分关切。就在这时,一块飞石直冲着凤安然面门砸来。楚行渊眸光一泠,不等凤安然反应,便侧脸伸手,将那块飞石稳稳抓在了手中。只是,飞石边缘尖锐,在楚行渊掌心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楚行渊,你受伤了?”凤安然拧眉,眼底透着几分歉疚。楚行渊不以为意将手掌挪开,淡声道:“不碍事。”凤安然转头,看向祈雨台下,仍躁动不止的百姓。绝美的面容上,顷刻布了一层霜寒。而后,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开始乌云密布,滚滚雷声由远极近响起。听到雷声,百姓们的躁动停止了,纷纷仰头,看向天空,脸上的激动之色难以言表。“雷声,是雷声,要下雨了——”欢呼声比雷声还要激烈,大家盼望多时的雨,终于要来了。就连原本还顾着抹黑凤安然的白大师,听到这雷声也是一脸懵逼。但很快,他又支棱起来,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跪拜道:“上天仁慈,见到了我们修建祈雨庙的虔诚,所以,还是决定为我们降雨——”“这大师倒是会抢功劳。”楚行渊冷笑一声。合着好事都是他的,坏事都是别人的。话落,楚行渊的视线,再度重新回到背对着他的凤安然身上。他就那样静静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默默陪伴。替她挡下所有飞石,也不劝她离开。他知道,她有她的骄傲,也有她的决断。那么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她。雷声响起,激动的不仅是百姓跟白大师,连带着官员们,也露出了喜色。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给朱巡抚道喜了。俨然他已经成了祈雨庙落成后,祈雨成功的大功臣。“也不是本官一人的功劳,还要仰仗诸位的鼎力相助,还有太子殿下带来的福运。”朱巡抚嘴上谦虚,面上却已是喜气洋洋。但,他这话刚落,雷声便停止了。连带着天空中的乌云也消散,再度恢复了大好的晴天模样。“这、这……”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无声抽到了朱巡抚的脸上。刚才还道着恭喜的官员们,也成了跳梁的小丑。“白大师,这到底怎么回事?”朱巡抚面露不悦,质疑的目光看向了白大师。白大师也是一脸懵逼。明明雷声都已经响起,这就是降雨的前兆。为何这雨,说不降就不降了。就好像,是老天爷故意作弄他一般。“白大师,不是说,上天被修建祈雨庙的诚心感动,决定降雨了,雨呢,我可是至今没有见到一滴。”凤安然淡笑开口,让白大师的脸色越发挂不住。他怒瞪向凤安然,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凤安然却似料到他心中所想,抢先夸张道:“哎呀,白大师不会又想说,是我的问题吧?”“可是我刚才站在祈雨台上,任打任骂也没还手,这要再推给我,怕是欲加之罪吧?”凤安然笑的越灿烂,白大师的脸色就越难看。百姓中,已经渐渐有人觉察到不对劲了。“不会这祈雨庙,根本就不能感动上天,为我们降雨吧?”“大师,为何雷声已起,雨却不降,这是什么原因?”……渐起的质疑声,让白大师成了众矢之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上一秒凤安然遭逢的境遇,也会演变到自己身上。“这个……祈雨庙建成,也不是马上就能降雨,总要等等……”“等?我们已经等了那么久了,还要等多久?”“是啊,大家为此牺牲付出了多少,你现在一句等,把大家的希望都摧毁了。”“老天爷,你可怜可怜我们吧,下一场雨吧——”叫骂声,跪拜声,痛哭声交织成一片,听的人心口发麻。白大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本也以为自己今日瞎猫撞上死耗子,能求得降雨,将这功劳包揽在自己身上。再说原本,祈雨庙建成,他也没打算立刻便能求雨,要不是凤安然这个贱人捣乱,何至于此!“看白大师的样子,是求不来这雨了?”“那不如大方承认,这祈雨庙,根本就是你们鱼肉百姓所为!”之前这些话,凤安然无法痛快说出,可是现在,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她要揭开这些道貌岸然之人的贪婪面目。“你休要胡说,这祈雨庙,就是为了祈雨所修建,是上天下达的指令。”“哦?那我若能让这雨降下,白大师是否就能承认,这祈雨庙无用之事?”凤安然飒然开口,冷冽的眸光直看的白大师心口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