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饮酒,“哪位同僚。”
“外省的,来本省做生意,肯定要打点一番嘛。”
崇恪察觉到传言并不属实,也打退堂鼓,“难道他们会错意了?”
陈渊将杯中酒饮尽,“一个女人,谈不上会错意。”
酒局散场,他走出大堂,坐上车。
“陈总,杨姬在酒店。”
“哪家酒店。”
“您住的那家。”
陈渊单手系安全带,整个人不起波澜。
安桥见状,没再多言。
行驶到一半,他发令,“去工地。”
“您要巡视吗?”
他没应声,斜靠着椅背,隐隐的宿醉感,揉额头。
十点半,抵达工地,夜色已是格外浓重,陈渊跨过警戒线,并未惊动人,给独自值守的工头递烟。
夜深人静,工头一激灵,扭头,是他。
“陈总没休息啊——”
他一只脚搭在钢筋板上,“应酬完,醒醒酒。”
工头按下打火机,“您身上的酒味是大。”
安桥在帐篷里注视这副场面,总觉得今晚有什么计划,他瞒得很深。
陈渊的精气足,她折腾了一天乏得很,窝在墙根打盹。
紧接着,一道高阔的人影离开,步伐很稳。
东郊笼罩在夜幕之下,临建房亮着灯,有工人此起彼伏的鼾声。
左行300米,防护栏的一角,泊着一辆商务SUV,陈渊面容遁匿在黑暗里。
腕表显示0点整。
他倚着引擎盖,继续抽没抽完的半支烟。
没多久,手机屏幕闪了闪,是安桥的来电。
陈渊狠狠吸一口,拉开后座车门,手腕发力,烟头精准抛向前方。
寒风刮过,熄灭的火苗死灰复燃,吞噬了埋在公路的引线,下一秒轰隆震天,尘土飞扬。
像破晓的黎明,乍现的天光。
在西南方,红彤彤的蘑菇云,与苍穹浩荡相连。
巨大的一帘气浪掀翻车顶,强劲冲击下,挡风玻璃被撞裂,一枚尖锐的玻璃碴直直刺入陈渊的胸骨,血肉离间的噗嗤响,他不禁闷哼。
火球四处溅射,隔着数米远,也感受到那阵烧燎的滚烫,蒸汽焚焦了道旁的树皮,火势不大,烟浪却猛,顷刻席卷天际。
安桥从工地飞奔而来,使劲拧门把,破音大吼,“陈总!”
陈渊强忍,扳动车门,火光照在他衣服,是一片猩红,“您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