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雅然则是有些凝重,她预料这个谷氏极有可能与母亲是知交,她所知道的母亲是这样的,若非是知根知底的人,母亲绝不可能与她做如此大数额的生意往来交易,而且还是亲自为之。
如今她局限于侯府,行动受限,虽然让蒲官暗中去打听了母亲与外祖母的事情,不过也收效甚微,已过了那么多年,时间冲刷掉太多的痕迹了。
若是外祖母与人私奔是假,那么以老夫人只手遮天的手腕,绝对会把一切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而母亲之死,病死,实在太纯粹了,纵然想查去,也没有蛛丝马迹供查,老夫人甚至是将玉璧给她送回来,“以证清白”呢。
太干净了,反而引疑。
“东家?”
钱三娘的轻呼,令符雅然回神,抬眸冲她看过去,点了下头,“这些册子你留下吧,事情不要查了,免得被人盯上,我派人另外去查。”
“是。”
钱三娘不知东家在查家族中的事宜,还以为她要亲自处理这些大额的财物往来。
何况这册子上记载的只是一部分,后续如何,也不曾知道,相信查过之后便会清楚了。
钱三娘走后,符雅然更衣出门,中途命令石蕾将消息送到蒲官处。
药王楼
符雅然上次入药王楼并不曾入内,中途因遇上贤郡王,两人又相谈了番,如今再到此地,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韵棠不解地看着小姐将荷包里面其中一枚玉璧拿在手中,“小姐,您要用这玉璧?”
药王楼求药,除了重金以外,还有囊括四海之珍,皆可,只要药王楼药师能入眼的,而权贵之人又得另说了。
小姐的这枚玉璧,虽说也是金贵,可是只拿一枚并不足以体现其价值,最好是原来的一双。
“你以为我要用玉璧求药么?”
符雅然嘲讽地轻笑一记,“这玉璧本小姐是要用它来认人的,毕竟曾经在老夫人手中呆过,怕是会沾上一些‘人气儿’!”
“小姐,人气儿是什么?”韵棠还没听懂。
符雅然淡笑不语,人气儿自然是能让狗嗅了味道便轰轰围过来的气味儿,她手中之物,能将专门的狗儿招过来。
老夫人一定没想到吧?
“进去吧!”
主仆二人这便要入了药王楼。
“哟,这是谁呀,是表小姐嘛!”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扬起道熟悉的嗓音,符雅然回头,便看到穿着青色烟笼百水纯花衣裙的大姑娘以及穿着半旧褪了色的粉烟水裙的二姑娘紧紧跟着大姑娘身后,两人身后跟着奴仆,正也往药王楼赶过来。
“今日表小姐这是怎么了,也来药王楼,莫非是对元婷儿也感兴趣?”大姑娘冷嘲热讽地问道,明显是看出符雅然是故意来的,而且还是因为她的提点才来的,她昂着颈项,一副要听符雅然感激话儿的表情,只可惜她脖颈虽白皙却微短有些略松,看着并无美感,那股傲气也只有在一双皎月般的眼睛里面能够展现一二。
符雅然淡淡地道,“大姑娘说错了,我只是对药王楼的药草感兴趣而已,院子里的丫鬟武棍弄棒的磨破了手,我来求些药,免得留下疤痕了以后不好嫁人……”
“混账!”
大姑娘听到这话立时就炸了,符雅然的话中之意她听得明明白白,而且她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求药,因为脸被符雅然院子里面的丫鬟给打伤了,而现在符雅然居然为丫鬟求药,对伤了她一事反而无动于衷!
一个区区丫鬟留了疤不好嫁人?
她是大小姐,她十九了还没嫁人,还是伤到了脸上,怎不见符雅然有半点关怀?
这个贱蹄子,乃是故意的!
二姑娘在旁使劲拽住大姑娘的衣袖,不让她上前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