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让澹台擒进来。”
“你还有心情在此喝茶?!”
澹台擒气急败坏地大步走进来,进门便冲口责难道。
符雅然缓缓抬起眸,看见澹台擒脸色奇差,身后是聂伯也跟着走进来,在一侧侍立住。
“舅父这是怎么了?”捏着茶杯又饮一口。
澹台擒挥手打掉她手中的杯子,怒极,“我叫你不要招惹曹僖母子,最终你还是不听劝,是不是我只要说往东,你就一定要往西,一定要我难堪你才能过得了这日子是不是?!”
“你立即收拾一番,去城外道观见曹僖母子,现在就去!”
“若我不去呢?”
“就算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去!”
石蕾跳出来大吼一记,“你敢!到最后怕是挨绑的人是你澹台擒!”
说着要动手,聂伯上前拦住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火上浇油。
因为吴铺事件,老爷对表小姐甚是不满意,仅仅只有吴铺这件事情尚好,最重要的是与震山将军府的亲事就这么告吹了,老爷颜面扫地,近来连上朝都懒怠了。
说实话,这一次表小姐虽然做得不过分,但有点太绝了。
表小姐毁了她自己的订亲宴,搞臭了她自己的名声,也变相连累了侯府,仅仅此事,侯爷就找过老爷多次。
再者,虽然脏银被找回来,但直接被充了国库,皇帝没有要替户部拨银的意思,到头来筹集军饷,还是要老爷这个尚书大人劳持。
如今曹僖母子若是再传出被绑以及死讯的话,老爷可就真麻烦了。
虽然曹僖母子身份低微,但老爷这边是种种不利相加,曹僖母子之事相当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不重,但也足够了。
“来人,绑了她!”
澹台擒见符雅然依然还在慵懒地半躺在椅中,他怒火直接烧到脑门,冲着聂伯大吼下令。
“不必。”
聂伯阻拦石蕾,也腾不出手去拿绳绑表小姐,再者他也断然不会去绑表小姐的。
施然站起身,符雅然伸出手,冷不丁捉住澹台擒墨绿色的袍袖,她掂起脚尖,本就高挑的身子微微前倾,便几乎要到澹台擒的下巴,恰好澹台擒低头看过来,两双眸子对视,顷刻间仿佛快要爆炸的火山遇上绵延万里的冰川,空气中仿佛听到噼哩啪的恐怖燃爆声,“舅父,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若是舅父赢了,雅然愿意变成一具尸身;若是雅然赢了,便送你一个值钱的人,如何?”
“你在说什么!”
澹台擒大掌卡住她纤纤削肩,往面前一带,他高大的身躯俯下,强有力的目光压迫下来,仿佛只有这样,才好像能将她彻底碾压,“你敢再说一句不敬之语,我必然……”
“舅父对雅然已心存杀意,我变成了一具尸身,岂非中了你的意?你生什么气?”符雅然昂首,白璧的下巴轻轻一昂,美人秋波,含媚带煞。
离得有些近,呼吸有些交织。
澹台擒险些晃神,大掌收起,移开视线,“不准你胡说。”
“若舅父不应,那就带我的尸身去救曹僖母子吧。”
符雅然抱臂,偏偏此刻她心底生了层傲气,视线瞅见桌上那盘未下完的棋局,慢慢地,眯起了眼。
近些日子,她的所做所为令澹台擒印象不深都不行。
她是个有主见的,她做决定的事,极难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