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用得舒服便好。”
符雅然知道她有药应该是澹台擒命人搬走的小药房里面的,那些药都喂给了眼前的老妇。
都说人过六十莫要摔倒,一旦摔伤倒在了榻上,便很难再起来,至此一病不起。
面前这老妇却是身板硬朗,令符雅然想到了一句话,叫什么祸害遗千年之类的……
“经过此事,老身晓得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人不能做坏事,一旦做了坏事呀,那是会遭报应的!”
曹僖拍着桌子,恨愤地说道,抬头精明的老眸望向符雅然,“表小姐没做过坏事,难怪身子一直这么好。”
这话是反着说的,符雅然身子一直都不好,每日药不间断地供着。
不过,是否做坏事来讨论身子的好坏,未免太狭隘了些。
不理会她话中的暗示之意,符雅然任凭她继续说下去,就听她扬声道,“老身听说有处祈福的道观,这一次老身亲自前去,也打算为表小姐求一道福佑回来,保佑表小姐的身子永远这般康康健健的。”
“表小姐要么?”
曹僖眼睛期待地望着符雅然,仿佛她不点头,就要跪下去。
“多谢曹嬷嬷了。”符雅然在曹秀才谴责的目光中,收下这道好心好意。
“娘,我们走吧。”
曹秀才俯身把曹僖扶起来,抬头瞪了眼符雅然,然后母子二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黄鹂院。
人离开了,符雅然回屋。
石蕾挠着头发走进来,“小姐,这曹僖变成好人了,她怎么会好心好意地为您祈福?”
这些祈福之类的,石蕾大抵是不相信的,事实就在眼前摆着,小姐自小到大,求的福都能装满一个屋子了,结果还是这样的病弱身子,说不好也不算很坏,就这样缠缠棉棉地伴随着她,如影随形,挥之难去。
那些所谓的祈福,管屁用啦!
韵棠在旁盈盈地望着小姐,分析着,“曹僖她是自己前去道观祈福,并没有请小姐一同前去,纵然怀着恶意,哪怕是想嫁祸小姐,只要小姐平安便好,奴婢会守着小姐的。”不出所料,第二日,曹僖母子带着几名家丁去了城外的道观。
结果,有去无回。
随后家丁满头是血地跑回来送信,说是曹嬷嬷母子被绑了,对方还说只要请表小姐去一趟,曹嬷嬷母子便没有任何危险,否则的话,不留活口。
韵棠急得团团转,“小姐千万不能去,明明是陷阱,曹僖母子必定是故意的……”
石蕾握拳,“真想让我遇上他们,必然打残他们另一根腿!”
符雅然轻抚着指上的玉戒,微微眯起眼,媚眸明灭不定,两个丫鬟在她面前晃悠,她却视若无睹,依然气定神闲地安静处之。
“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只要你一声令下,奴婢去道观,打折他们的腿去!”石蕾摩拳擦掌。
韵棠想了想,反而道,“小姐是郡主,曹僖不过是个下人,凭什么让堂堂郡主去救一个下人,于礼不合,不过——”
“不过舅父是一定会让本小姐去的。”
幽幽的一语缓缓吐出,符雅然勾唇,“本小姐虽被皇上封为郡主,但还是澹台擒的外甥女,他是我的长辈,又是养我多年之人,他的命令我不能违背。”
“可是老爷是不可能叫小姐前去救人的呀……”
“老爷您来了!”
韵棠的话未落,外头,澹台擒已至。
瞬间,韵棠脸梢血色褪尽,震惊地看着自家小姐,“这可怎么办,不会真的会是——”
缓缓站起身,符雅然讽刺一笑,媚眸中泻出一缕不屑与鄙夷,“该来的总是要来,事情……该做个最终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