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点头道:“爷记下了,总不能十二阿哥帮了咱们一回,咱们非要弄掉他舅舅……”
次日,九阿哥就忙起来,先去自己钱庄,再去内务府。
舒舒则看着外库房的册子,正预备礼单。
后边配院的桂珍格格跟顾氏都怀孕,要预备贺礼。
桂珍成亲三年,有了动静,虽满了三月,可也是闭门不出,专心养胎了。
顾氏这里,也是不容易。
前头原配留下的两个继子已经成丁,都已经娶妻,在老家读书,眼见着没两年也要进京备考。
她对继子没有养恩,这老夫少妻,要是没有亲生骨肉,养老并不担心,有孝道在,可晚景也孤寂。
舒舒要准备两份礼,没有先例。
舒舒就叫人准备了燕窝、海参、雪蛤、阿胶,给两位孕妇。
桂珍格格这里,多了表姊妹的关系,要比顾氏的礼厚些,燕窝多半斤,海参是两盒,其他都是一样的。
还有就是曹顺的新婚礼,这个有前例了。
年前高斌结婚,除了九阿哥私下里给高斌的小庄子,以皇子府的名义也有一份贺礼。
曹顺年纪大,还是职官,就比照着高斌的礼,加三成。
曹顺这个还罢了,舒舒叫人整理了,回头九阿哥吃酒的时候带过去。
桂珍格格与顾氏这里,跟寻常僚属女眷不同,不好直打发人过去。
前面是表姐,后面是姻亲。
舒舒就简单整理了一下,亲自往后头配院走了一遭。
桂珍是急性子,又有早年的阴影在,对于这一胎,很是患得患失。
她原本是丰腴体态,现下反而苗条了几分,气色也有些不好。
这样下去,人可熬不住。
舒舒就指着前头皇子府道:“不必担心,小姜太医这半年值府,就住在西跨院,姐姐有什么不舒坦的,随时打发人过去就是。”
桂珍格格拉着舒舒的手,道:“我就是怕了,晚上睡的不安生。”
怕坐不住胎。
事情过了两年,可是当时小月子里的凄惶无助仿佛在昨日。
她生母早逝,生父在世跟没有一样,有弟弟们,也都是同父异母,没有什么往来。
孤魂野鬼似的,就盼着有自己的亲骨肉。
越是珍重,越是担忧。
舒舒摇头道:“这都过了三个月了,您就安心吧,睡不好可不成,到时候孩子在肚子里长小了,生出来也不如其他孩子强壮,姐姐别太闲着的,老想着这个精神就差了,实在无聊看话本子,也比干呆着强,要不就给小外甥预备衣裳,这孩子心疼姐姐,中秋前后落地,正是凉快的时候,可小孩衣裳,也要厚的、薄的都预备下了,别耽搁了……”
桂珍格格看着舒舒日子过起来的,对她也信服,多了主心骨似的,有了计划,心里安定很多。
从桂珍格格这边出来,舒舒又去了张家的院子。
顾氏年岁在这里,自己没有生育过,却见过婆婆生产,外加上性子沉静,没有明显的焦躁。
舒舒也就不啰嗦,送了礼,又说了几句自己待产时的饮食起居,就起身出来了。
张家的院子,正与福松院子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