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办法。”
“他们以为燕修宸重伤,才会肆意妄为,他们知道他恢复在即,才会急功近利的冒险。”
“也只有他们对朝臣动手,对陛下动手,颠覆朝廷,逼宫造反的罪名才能稳稳的扣在他头上。”
“只要能名正言顺除掉燕凛,他暗中豢养的亲兵和暗卫,才能彻底消亡。”
“沈家也才能因造反获罪,连根拔起。”
苏文礼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抬眸看向姜倾梧,眼底泛起诉不清的炙热。
“今日你赶到北苑的时候,我就潜藏在暗处。”
“我瞧你哭的那样真切悲恸……何时,你竟然也这么会演戏了。”
姜倾梧闻声,心里微微一紧,从脸上挤出几分笑意道,“演戏……就要演的真一点嘛。”
苏文礼一声轻笑,继而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件事,你们怎么能确定,太子会放过你和其他人呢?”
“他难道不应该对侯府也赶尽杀绝吗?”
姜倾梧暗暗扬起一笑,端起茶杯送到了嘴里,“是因为顾厌白。”
“顾厌白作为他的军师,从中出谋划策,是他跟燕凛说,不可一日尽除侯府与王府两处。”
“而且,只要燕修宸一死,摄政王军就会群龙无首。”
一旁的檀溪环顾四周,看着恢复平静的北苑,朝九夜暗暗轻笑。
“从来,你好似很讨厌姑娘的,如今倒是替殿下担心起来。”
九夜回过神来,看着朝前而去的檀溪,不由的追了过去。
“连你都瞧出来那苏公子对姑娘情意不同……”
“我从前是不看好姑娘,可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眼看着干爹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却冒出一个表哥来,我自是愤愤不平的。”
檀溪闻言,暗暗轻笑,“你放心,这姑娘可不是你想你的那般……”
两人一言一语,低低的细碎声越来越远。
对外人而言,王府不过喧嚣了一夜,便恢复了平静。
可对王府里的人来说,却是天塌了一样。
他们的殿下被杀,如半个皇宫大的王府,亲兵亲卫,少了一多半。
各个别院也都冷了下来,到处都悲悲戚戚。
尤其是北苑,冷寂萧条,更是无人敢轻易靠近。
“他如何了?可恢复了?”苏文礼站在床边,见姜倾梧悉心照料,不禁开口问着。
姜倾梧微微点头,拉了拉燕修宸身上的被子,压低了声音。
“脉象平稳,应是无事了,只是不知何时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