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檀溪环顾四周,看着恢复平静的北苑,朝九夜暗暗轻笑。
“从来,你好似很讨厌姑娘的,如今倒是替殿下担心起来。”
九夜回过神来,看着朝前而去的檀溪,不由的追了过去。
“连你都瞧出来那苏公子对姑娘情意不同……”
“我从前是不看好姑娘,可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眼看着干爹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却冒出一个表哥来,我自是愤愤不平的。”
檀溪闻言,暗暗轻笑,“你放心,这姑娘可不是你想你的那般……”
两人一言一语,低低的细碎声越来越远。
对外人而言,王府不过喧嚣了一夜,便恢复了平静。
可对王府里的人来说,却是天塌了一样。
他们的殿下被杀,如半个皇宫大的王府,亲兵亲卫,少了一多半。
各个别院也都冷了下来,到处都悲悲戚戚。
尤其是北苑,冷寂萧条,更是无人敢轻易靠近。
“他如何了?可恢复了?”苏文礼站在床边,见姜倾梧悉心照料,不禁开口问着。
姜倾梧微微点头,拉了拉燕修宸身上的被子,压低了声音。
“脉象平稳,应是无事了,只是不知何时能醒过来。”
“醒来是迟早的事,不必担心,挽月从厨房拿了些吃的……你吃一些。”
说着,苏文礼便伸手拉住了姜倾梧,将人缓缓从床边拉起。
姜倾梧看了看苏文礼,有些无奈的随他朝远处的桌边而去。
“我没什么胃口,表哥,你不用太担心舅舅他们,燕修宸说,他们没事,就一定没事。”
苏文礼点了点头,将一杯茶朝姜倾梧递了过去,“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摄政王假意受伤,又假意中毒,最后又假意被杀……”
“还要皇后和二皇子一同做局。”
“如今还要大肆操办丧事,这究竟是为何,要除掉太子,需要这么麻烦吗?”
姜倾梧默默了片刻道,“表哥,有些事,你并不清楚。”
“沈家势力庞大,若是没有致命的罪名,是不可能连根拔起的。”
“燕凛是皇子,有沈家一日,便有朝臣的支持和维护。”
“燕修宸与之争权,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对燕凛动手,却没有一击致命的把握,那遭反噬的必然是我们。”
说着,姜倾梧轻轻叹了口气,想起之前种种布局,传来一声轻笑。
“确实,这计划做的庞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