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喟叹了一声,再也不压抑食欲,两颗尖牙立刻刺破血管,尝到香甜的食物时,她迷恋地眯起眼眸。
疼痛传来的那一刹那,藤衣是怔愣的。
她为什么咬他?他不知道。
可是就在血液被她吸走的时候,他脑子里嗡地一响,理智的弦就此崩断。
仿佛有无数只举着火把的小蚂蚁在他血液里流窜,毫无章法地爬来爬去。
于是火把将他点燃,直至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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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苏遥先醒的,她被藤衣抱在怀里,以一种禁锢的姿态。
她眨了眨眼,舒服地、小小地伸个懒腰。
009愤怒地斥责她:【您能不能有点理智在,您的自制力比残魂差得多,您是不是该感到羞愧……】
苏遥任它念叨,眯着眼蹭了蹭藤衣的颈侧,像午后晒足阳光而感到舒适满足的波斯猫。
她没有自制力吗?要是没有,她昨晚就把他的血喝干了。
她清醒着呢,他的动情和渴望,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残魂以前每个月都挑近宠,每个月都杀个干净,只是为了在魔界树立她荒淫无道、凶残狠毒的名头,免得被其他几个魔君比下去而已。
残魂从不宠幸任何一个近宠,更是忍着不喝一滴血,可她本尊就不同了,她就是想宠幸楼玄也就是藤衣,就是想喝他的血,这么美味,她可忍不住。
她闻过其他人的血,没有谁的血会散发这般迷人的香味,她敢笃定,也没有谁的血有他的好喝。
她从他颈间起来,看着他的脸。
他换了一张脸,但也很好看,昨夜很是苍白的嘴唇,今天变得很红润,清俊的眉眼间仿佛有餍足的愉悦。
她笑起,她昨晚可没拘着他,也没喝很多血,魔族的身体自愈能力比人族强,一晚上下来他的血量差不多恢复了。
她舔了舔嘴唇。
下一秒,她对上藤衣睁开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淡淡的紫色,这在魔族是修为低微的象征,只有实力越强悍,紫色才会浓郁成深沉的幽紫。
一夜的缠绵厮磨把他命都勾没了,藤衣不知今夕是何夕,见她眼眸含笑温柔,心就化成一滩水,将她捞回怀里,环抱着她,笑着在她耳边欣喜而沉迷地道:“遥遥……”
苏遥装作没听见,反而问:“嗯?你说什么?”
苏遥这个名字是她在人界的名讳,在魔界她只叫宿血。
她并不打算揭穿藤衣就是楼玄,所以她不会对遥遥这个称呼有反应。
藤衣因为她的询问而顷刻间回神。
这里是宿血魔宫,而不是人界,更不是他与他的遥遥的家。
藤衣垂了垂眼,苏遥起身看着他,笑着点了点他的眉心,“你昨夜的表现让本君很满意,好生歇息罢。”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有些沉寂:“大人也会像宠幸我一样,宠幸别的近宠吗?”
苏遥眉头微挑,眼里有着玩味:“你在问什么问题?这是自然的。”
藤衣心底升腾起浓浓的扭曲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