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密谈了一番,离开房车之时,寞寞同志将我送到临江公园靠大街那一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程雨生同志,任重而道远啊!”
我知道他意之所指,淡淡一笑,说:“我会努力的。”
他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指了指我开来那辆柳条的奔奔,微微而笑。
我也不再说啥,往车上走去。感觉天空终于为我而亮了,心底是轻松的,但肩膀的担子更重了些。因为我不仅要保护阎妮的安全,还要……
上车,发动,扭头看了看。江边,寞寞已经上车,在车门前一挥手,护车的汉子们全部上车。
不多时,这台名为“秘舟”的房车启动,沿江而去。它与我走了相反的方向,不知道下一个落脚点在哪里。
我不禁看了看四周,觉得如果还有杀手在跟踪我,然后找到了秘舟的话,他们一定会大失所望。阎老哥,他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杀死的。
我开车回长河区,车停在离家挺远的地方,果断沿长砻江不断奔跑,感觉从未如此痛快。
这一夜,我是个疯狂的夜跑者,跑向希望,跑向明天。
大爷的,老子林雨,终于会有合法的外衣了!水哥,你也一样!
当我跑得累透的时候,已再次到达长砻江与长江的汇江之处。
站在一片荒滩之上,遥望莽野般的云岭森林边缘地带,依旧能看见和慕容冰雨分别而爱的山峰。清朗的月光下,它是那么挺拔峻秀,让我蓦然有些思念她。
她被廖雪兵接走了,带着我们约见的约定。也许她想不到,我没有花更长的时间便会取得合法的身份。
我甚至有些幻想着,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不知不觉,我回到了分别的休闲公园,就在她站过的江边阶梯上站着,遥望对面的繁华和星空,森林里的多日相依相伴,竟然再次浮现。
莫名的,想她,如同思念香姐。我的心情,却淡然苦涩。老天,请不要忌妒红颜,让我持续纠结好了。
回到家后,水哥还在看着静音电视。我告之了他一切,他激动的表现只有一处——三角刀锋双眼里,那深如星空的眸子闪了闪,沉沙而语:“八劫团已消亡,小雨点不灭。新的生活,新的征程,战神刘水将征杀青道,陪我雨弟打出一片天!我以我血祭新生,我以我命搏明天,青春不常在,雄心可长存!”
他伸出了大手,与我紧握,神色无比坚毅、果敢,眉宇间有股子勃然豪情。
与他四目相对,我有种异常的兴奋感。他终于说出当年在部队的名号,战神啊,能不让我兴奋?
这一夜,小雨点再多一条龙:战斗狂龙,他为战斗而生!
算算日子,阎妮离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这一周,她不会怎么外出,所以保护她的任务不是很重。我和水哥商量了一下,他加快养伤,这一周时间将由我来全力保护阎妮。
而当夜,我便将水哥送往梁家坳。开车过下江区,从长江二桥到达对岸,穿越下江繁华的南岸区域,过郊区,我们沿着江边行走,最后通过小路到达那里。
水哥腿上有新伤,却是不让我扶他,更不让我背他,高山悬崖路,他坚持走过。他一句话:更多的痛都承受过来了,岂在乎这一点小伤?
硬汉就是硬汉,小腿肚子都差点打穿了啊,他却步履如常。
梁家坳正在开工修缮,按着我和王明雪商量的计划在进行,由华月容在那里督促施工队,日夜不停,所需要的材料走旱路是不行的,都是货船运到水边,再搬运进去。
我们去的时候,那里还是柴油电机发电,到处都有工人忙碌的身影,水边乱石芦苇滩上,还有工人在搬运建材。
坳子挺大,前有滚滚长江,左右山峰耸立,内有层层巨岭,的确是训练养兵好场地。如此清静隔绝繁华之地,入则与世无争,将是我小雨点壮大的起点,希望将会有一支与世相争的雄师崛起。
华月容深夜还在忙碌,真是花容憔悴,一头的灰尘。见到她后,我把十万块给了她,说是加资不加股份,她也欣然收下了。实际上,按照计划,整修这里也花不了超过二十万。
随后,我想让华月容安排一下水哥的住处。水哥站在坳子工地上,四处扫了扫,遥指坳子出口左边的悬崖上方,说那里就可以了。
抬头一看,离地面约五十米高的地方,有一道吊崖长穴,如同龙嘴,深不知几许。长穴上方有密林,穴内日出能见光,风雨不会侵,旁边穴角处有一抹流水瀑布坠入长江。
长穴生得险峻,风光也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