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拉车门,车厢内暖意涌出,“我不允许自己成为第二个陈政,我的女人和孩子,成为第二个何佩瑜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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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阵疾驰,驶入芙蓉道,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市人民医院的灯牌分外醒目。
临近午夜,最繁华的市区也空寂,绿楼高塔的霓虹灯火却恣意燃烧。
没有边际的长巷,覆了厚厚一层乳白,高大英武的男人撑着伞,呵护怀里娇小的女人,女人未沾染一丝雪霜,只笼罩一团灰紫色的雾。
像她本人一样。
谜,清新,灵秀。
不美艳,自有她撩人之处。
陈崇州降下车窗,注视这一幕。
雪越下越大,一男一女的轮廓几乎被吞噬。
男人敞开外套的衣襟,挡住风口,护她更紧密。
车灯一闪,陈渊恰巧垂眸,一缕乌发飘过他胸口,缠缠绕绕。
沈桢面庞半掩,鼻尖冻得通红,像一朵小小的红梅花瓣,惹人怜惜。
“我回病房照顾三叔了。”她停在最后一级台阶,“路滑,慢点开。”
陈渊侧过身,“送到这了,不送我上车吗?”
“你一个大男人,非要我送啊。”沈桢搓了搓掌心,旋即一蹦,蹦到雪堆上,猝不及防摔进塌陷的洞,陈渊扶起她,温柔宠溺的眼神,拨开她额头碎发,“忽然矮半截。”
“你们陈家的男人个子真高。”她呵热气焐手,“何伯母和你母亲也高挑。”
何佩瑜年轻时候,镇上的百货商场请她穿旗袍站台,一米七的婀娜身段一亮相,乌泱泱的男人蜂拥而至,挤满了大堂。
当地的镇长都慕名她,说何佩瑜是全镇的招牌。
纵然美人迟暮,风采不复。
也是韵味十足。
难怪,只有倪影那种大美人,才真正入得了陈崇州的眼。
沈桢往回走,伞也随她走,她诧异扭头,陈渊就在她咫尺之遥,“你怎么没上车啊。”
雪景衬得他清俊温雅,“雪大,我送你回病房。”
她莫名好笑,“那我不是白送你了吗?”
陈渊也漾起笑纹,“你再重新送。”
沈桢推搡他,“三叔该换药了,我要赶紧回去。”
她跑进大厅,陈渊再次叫住她,“沈桢。”
“你是不是落下东西了?”她驻足。
陈渊抿唇,“不喜欢?”
她十分茫然,“喜欢什么。”
他下意识摩挲中指,沈桢也下意识看,竟是那枚戒指的同款男戒。
“红梅花蕊中有一枚钻戒。”
“我发现了。”路灯照射在脚下,投映出两具交缠的影子,雪光浓稠灼白,蒙住暧昧的昏黄,一切都朦朦胧胧,又暗藏疯狂。
“你喜欢吗。”
她略垂首,“没有女人不喜欢珠宝。”
陈渊笑了一声,“所以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