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看着他,就想到安柔和安胤,这家人都长着同一张讨人厌的脸,说的也是同一套明着博同情,暗地里却竟是偷鸡摸狗的话。
他们牢牢挡着安父,安父愣是连门把都没碰到。
安父气急败坏,不停给安凝打电话,可等到的只有机械女声的拒绝。
他火冒三丈,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连忙跟上去:“宴淮,你身体好些了吗?”
薄宴淮脚太长,安父追得急,干脆一个大跨步上前挡住薄宴淮。
薄宴淮淡淡瞥了他一眼,想到正在被调查的安胤,约莫猜到安父来的动机。
他正想拒绝对方的求情,可安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内容全是关于安凝的。
这是忽然想起了身为人父,要尽一尽父亲的心意吗?
薄宴淮的唇角轻轻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却又异常清晰的讥讽之意。
安凝住院这么多天,这爹早干嘛去了?
这是看到安家一蹶不振了,才想起了还有安凝这棵救命稻草?
薄宴淮一想到病床上状态十分虚弱的安凝,就愈发衬得眼前人的虚伪。
他沉下脸:“安伯父,在我还没改变主意前,请回吧,安凝不见人!”
“这……”安父不想诚意而来,败兴而归。
但奈何眼前人不由他任性,甚至于他大气都不敢出。
薄宴淮迈步略过他,朝着病房内走去。
安凝依旧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躺在病床上,除了一日三餐,她似乎都不想多用大脑。
两人之间,以往都是安凝在找话题,他接话接得特别不耐烦。
而如今,他就算想跟她说些什么,竟连一个话题都找不到。
以前,他到底是有多无视她?
薄宴淮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束手无策,简直心酸又心苦到想吃颗糖均衡一下。
他顺势坐在她床边,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差点摔倒。
这动静倒是引得了安凝的些许回神和回眸。
薄宴淮灵光一闪,有些僵硬地放轻语气地道:“我为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
安凝眉头轻拧:“你想要什么?”
薄宴淮说不出“要你好起来”的温馨话,他一顿,道:“你之前答应我的新的企划案还没做。”
安凝眉头紧拧,眸底划过一抹。
这人,是特意来讽刺她的吗?
薄宴淮捕捉到她眼底如同微风划过湖面,荡漾起的如同涟漪般的刺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说错话。
但他也不是个能说出“对不起”的性子,补充道:“说到做到,我的投资必须进行。”
安凝死死攥拳,忽略掌心传来的刺痛,盯着薄宴淮不怀好意地挑衅:“出去!”
出去?
薄宴淮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般冷待,若是平时,他早就迈步走人了,何需看她脸色。
可这回,他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