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因弹劾刘典薄,导致皇上无法将刘妃纳入宫,最终失去佳人,虽然事情已过去了,但御史中丞一直不得圣宠。”丰彦答。
韵棠听后顿时耷拉下脑袋,“那丰大人的意思是让您不能学御史中丞吗?那小姐的事,岂不是永远都要办不成?”
“曲径通幽。”
丰彦给了她四个字。
马车一路回到丰府,韵棠一看,只见府里面,丰家的心腹都在待命。
丰彦瞅她一眼,冷笑,“你以为本公子会听天由命么,绝不会;凶手不是老夫人么?但若是只抓老夫人,那颖川侯怎么可能答应,须得怀着把颖川侯府连根拔起的决心,才能够真正让老夫人认罪服法。”
“那现在该怎么做?”韵棠问。
“先让人把锦盒偷出来,那是关键物证。”
丰彦道,“另外,本公子会使人暗中收集澹台庸元过往的罪证,姐姐手下似乎有个叫蒲官的,你设法将他召来,我有用。”
“好。”
韵棠重重点头,“可为什么是二爷不是侯爷呢?”
“颖川侯行事谨慎,轻易不留把柄,很难从他身上入手;另外本公子去现场查过了,望月楼虽然已修建三十载,但根基稳固,修建时更不曾马虎,不可能轻易坍塌,其中必有蹊跷,待会本公子去趟工部,把当初的建筑图册拿来研究一番;本公子似乎听说老夫人手中还攥着符家的家业,是不是有这回事?”
“有,”韵棠连忙说,“此事钱三娘知道得最清楚,奴婢这便将她请来……”
两人正说着话,忽地便听见外头传来禀报声,“小公子,徐典薄之妻求见。”
“谷夫人?”
徐睿举在大理寺做典薄,他的妻子谷氏,丰彦当然识得,当下命人快请进来。
“听闻寿衡郡主出了事,本夫人特意前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谷氏今日穿了一件暗灰色烟罗裙,脸色有些不太好,眼角还有未曾抹去的悲伤。
丰彦多聪明,见谷氏颜色,又见她如此说话,立时便明白了,谷夫人是为了姐姐而来,说不定还有人暗中盯着自己,否则她也不可能如此准确地找来。
当下丰彦施礼,客客气气地把谷夫人请入大厅落座,命人上茶,将无干人等都摒退,然后关起门来说话。
谷夫人也是聪明人,见丰彦如此,她便也不再弯弯绕绕,直接就切入正题:“符家的家业大部分都是郡主的母亲澹台氏挣下的,当年我与她一同做了些生意,对此最了解,也一直在关注此事,如今我发现符家的家业在颖川侯府老夫人的手中缩水,怕是没剩多少了。”
是啊,把澹台庸元从刑部大牢里面捞出来,虽然是皇上免掉了其死罪,但当朝在金殿之上的那些为澹台庸元说情的大臣们,哪个不需要好好打点?
丰彦点头,并不插话,等谷氏继续说——
“老夫人用大笔的银子铺路,如今已经花得差不多,既然郡主已经不在,也就不必顾忌甚么,直接索要符家的家业,让颖川侯府变成一座空壳,这也变相堵住了他们以钱财收买贿赂官吏,充实铺路的这一手段,赶疯狗入穷巷,这将会逼得他们猛烈反攻,但收获会无比丰厚,虽然有些风险!”谷氏不动声色静静地道来。
啪,啪,啪。
丰彦抚掌,眼睛里面充满冷芒,望着谷氏,“夫人之计妙极!”
扑通!
韵棠眼睛含泪,冲谷氏跪了下去,“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还想着我家小姐,如今能为我家小姐说话的人,实在太少了。”
像南康王爷那般护着小姐,可是现在呢,真正能为小姐报仇者,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