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是,老侯爷就在宅子里,二姨娘怎么可能会得相思病,甚至是还死了呢。
聂伯心里清楚,当年内宅死的那些姬妾个个都有疑点,不过,没人细查罢了,而且老侯爷当时也不在意,死了便命人抬出府,有家人的便使银子安抚一番,若是卖了身进来的姬妾,便更好料理了……
“她拿着这种药让我去查,她怎会有?”澹台擒由怒转疑。
聂伯道,“属下也是无意之举,药包湿了,水被狗儿给舔了,谁想到那狗儿懒洋洋的,竟与当年的二姨娘病状相似。”
“我去找她!”
澹台擒更衣之后便赶来黄鹂院,聂伯在后面劝,“必是表小姐从哪处得来的,老爷一定要好好与她说,而且此事非同小可,千万不能让老夫人知晓了。”
猛地停下脚步,澹台擒拧头瞪他,“为何不能让老夫人知晓?!”
“这,这个……”
“因为这药正是从老夫人那里得来的。”符雅然正打算出门,遇上这对主仆,当下昂首轻快答道。
她说罢微微屈膝行礼,“舅父,随雅然到屋内说话吧!”
事关重大,路上人多耳多,澹台擒当下大步跟进去。
门一关,澹台擒手指符雅然,“雅然,你是我养大的,可你却不随我,你竟敢私造药物诬到老夫人头上,我问你,那个新来的叫无情的,是不是你们合谋干的此事?”
符雅然不禁拧眉,“舅父以为,这药能私造得了?”
澹台擒一挥袖,什么都不肯听,只说道,“自打大金铺子内出事,你的婚事失败,你说说这侯府至今出了多少事,哪一件不是跟你有关系,哪一次不是你最得意,哪一回不是别人受伤?”
见符雅然张口欲说什么,澹台擒直接抬手止住——
“你不必狡辩,你虽是我养大的,但却完全不像我,你诡诈多疑手段毒辣心机深沉!”
“你一个字都不必说,我再也不会被你利用了!”
扔下话,澹台擒朝外走,一面道,“不准你再造谣老侯爷姬妾的任何事情,若有半点流传出去,我不放过你!”
开门走出去。
随后就见澹台擒倒退着一步一步地退回来。
只见石蕾剑尖指着澹台擒脖颈,再往前一根头发丝距离,澹台擒的喉咙就能被捅个窟窿:“符雅然,你敢以下犯上?!”
澹台擒撕心裂肺地震吼,脖子立时被锐利的剑刃划出血痕。
石蕾冷笑:“尚书大人,你既不是我家小姐的舅父,还对你容情做什么,吃我一剑!”
“啊——”
澹台擒惨叫一声,朝后倒地。
然而石蕾的剑根本没有朝前递一丝丝,澹台擒吓得冷汗淋漓,眼神呆滞。
直到一方沁着药香的雪帕一点点附上他的额头,见符雅然为他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澹台擒回神,目光森寒痛恨,“符雅然你……”
“舅父。”
符雅然柔声打断他的话,媚眸透着丝嘲意,“舅父怕什么,石蕾她怎可能害您,不论怎样,您是雅然的舅舅啊,这世上,只准您不认雅然,雅然绝不会不认您。”
澹台擒暗松口气,可方才的狼狈让他大为丢脸,指着石蕾,“符雅然,只要你还念我是你舅舅,立时把这个丫鬟杀了。”
收了雪帕,符雅然站起身,道:“舅父,你可想过八姨娘是怎么死的?”
澹台擒恼怒非常,他还从未这般狼狈过,但一听符雅然提他的亲娘,他更是怒火中烧,“你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