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宋轻寒负手在屋内走动了两步,随后回身,看着榻上柔弱的少女,轻叹一记,“本王以为……你做错了事,早晚要入王府请罪的,却不料你竟然昏睡不醒,也罢,纵然你醒着,也不会向本王赔罪的。”
“本王曾说过什么?明知道,本王安插在侯府外的人,你却没有使用,本王还说过,不准你再涉险,本王不喜欢欺骗,你犯全了;本王在生着你的气……如今本王向你妥协了,快快醒过来吧,本王原谅你了。”
宋轻寒走到榻前,倾身坐下来时,忽地看到榻上的人,睁开了眼。
“你。”
这一生,也没向谁妥协过,更不要说是说这些软话,甚至还被人当场抓包。
宋轻寒俊美的面庞凝现一丝难堪,弯下的腰,猛然挺直,就要转身离开。
啪。
符雅然支起身,迅速抓住他的手掌,声音嘶哑,“王爷,我梦见你了,所以睁开了眼睛,这是作梦么?”
“你……”
宋轻寒俊脸慢慢转红,他从未遇到过这等无赖,明明是个女儿家家的,她怎的能这般戏弄人。
“真的,我听到王爷说原谅我了,其他的都没听到,若您不信,我跪下来证明便是。”
说着,小手松开他大掌,掀开被就要下榻。
“好了。”
宋轻寒止住她,深吸口气,淡声道,“既然你已醒,本王不便多留,告辞。”
“其实,我早已推测到是羽锦伯府帮缪松扬逃走了,所以才会事先让石蕾知会老羽锦伯一声……”
“当初柳奕杰与杜家少爷争夺风水宝宅,我的人从中周旋了一阵,得了不少好处退了出来,但这其间缪松扬帮了柳奕杰不少,若我是缪松扬,也会选择让柳奕杰助我脱逃,因为这个抓鬼表弟太掩人耳目了。”
符雅然急忙“招供”,她怕贤郡王会气上加气,这一走,再也不理她了。
无奈,只能把自己以往的“劣迹斑斑”都供出来,希望能留住他。
“嗯。”宋轻寒站在原地没动,看到符雅然巴巴的眼神看过来,他心中莫名地感到好笑,语气也柔和了些,“今日中毒又是怎么回事?你是真的中了毒。”
既然中毒,又为什么要“昏迷不醒”。
“还不碍于性命。”
符雅然支起身坐着,“只有传扬出去我中了毒,那下毒之人才会兴灾乐祸,以为自己阴谋得逞,也方便我以图后计。”
来的路上宋轻寒听说了,他拉了把椅子落座,“是侯府内部下毒?”
“不是,是震山将军。”
符雅然微微眯眼,媚眸中掠过道寒光,初时她也相信是侯府内部的事,不过装昏的这段时间她想通了,是莫震山。
那个前来送礼的丫头,故意在侯府里面说磕到了,为的是传递假的讯息给韵棠,造成错误的方向判断,使所有人都误会是侯府内部出了问题,而莫震山也能从被怀疑之中脱身,自证清白。
宋轻寒微微沉吟,道,“是莫震山被缪太师府威胁了?他个武将,哪里有这等心机,纵然是有,以当下局面他与太师府联合,也不是明智之举。”
如今的缪太师,风口浪尖,乖得很,过了缪松扬这个案子的风头之后,他们才会死灰复燃。
有此猜测,宋轻寒也是想到了之前去太师府,缪南景那虚伪僵硬的笑容,表面上太师府将缪松扬这支驱除出府,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情愿。
再者脏银若是没有被挖出来,就将会慢慢渗透进太师府。
在这个世道,谁愿意把银子往外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