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吴氏多半已然命陨。
祁墨白没有动容。吴氏的所作所为,也是令他十分厌恶,甚至觉得理应如此,只是有些惋惜,居然没有机会亲手反击。
祁墨白自知虽与秦越川地位悬殊,但是骨子里的傲气与血性也容不得他向旁人服软,不温不热的语气,说出的话也不是那么顺耳:“在下历经此事,也偶获一心得——万事无绝对,不到最后一刻,谁有能说的准呢?
不过,在下仍在此预祝容王,得偿所愿,良缘永结。”
秦越川冷笑开口:“本王与月月已承父母之命,与那等心术不正,奸恶算计之人的自是不同的。本王自然会得偿所愿。
至于前言,祁公子杞人忧天了。”
祁墨白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些什么。
徐弦月眼见两人你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凭秦越川的口吻,她感觉的到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耐性与祁墨白周旋了。
甚至不在乎遮掩身份了。
她心里明了不能再任由他们继续下去了。假作不知祁墨白说的真实含义,真挚笑道:“祝福我们收下了,承祁公子美言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旁的事,先行一步了。”
指腹按了按秦越川的手背,牵着他离开聿津书院。
回府的马车上,秦越川依旧不发一言,盯着虚空某处若有所思。
徐弦月凑了上来,独有的馨香萦绕在他的身侧:“还在因为刚才不高兴吗?”
秦越川侧头看她,一手揽过她的纤腰,一手玩弄她的嫩白五指。他的气量素来也并非那么狭小,只是因着事关徐弦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今日竟然同孩童一般与祁墨白斗嘴。
最重要的是,祁墨白的那句“事无绝对”着实让他心头百般不爽。
“明日我就去钦天司挑选良辰吉日,寿宴公布之后,即刻三书六礼——”
“秦越川,不需如此的,我不急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
徐弦月只当他是因为祁墨白的话受了刺激。
“我急。”
秦越川眼底幽深,浩瀚似海,浓烈炽热的情意灼得徐弦月双颊不自觉滚烫。
“我从拿到圣旨那一刻,便恨不得即刻将月月据为己有。
可是我知晓婚嫁于女子来说乃是一生重事,只能按耐着性子,一步一步等到今日。
我既想向所有人郑重宣布要迎娶月月做我的娘子,又无法忍耐繁琐礼节的漫长折磨。
我只叹恨,世上为何没有两全的法子。”
蹉跎过一世的他,只觉当下的每时每刻都是分外来之不易。
徐弦月眉眼微弯,探起身来,无声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她的吻仿佛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让秦越川有些不安的心慢慢稳定下来,他闭上眼睛,淡笑着承受她的吻。
“我只说不需如此,又不是不同意,若是如此能令你心安些,皆随你愿。”
她的眼底亮如星子,温和的话语虽是抚平他的焦躁与不安,却仍是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嗯。”
第一时间将聿津书院的订单谈成之事告知了王掌柜,王掌柜的水泡眼眶子又兜不住了,面上的泪水越擦越多,嘴却咧得大大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东家一定行的!”
“你将这个消息告知所有其余掌柜,若是手中有余货全部汇集起来,相互调节分配,其余由皆由印制局秘密加快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