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不认识,他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他把心诀写在纸上,混在别人送的礼里,被我看到了。那心诀说是什么神族遗落的,可以让凡人修道。上面还有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织愉松开谢无镜,绞着手指,“我试了一下鬼画符,结果真的可行,昨晚就急着想去试试心诀。”
谢无镜:“纸条呢?”
织愉头快埋进胸里,委屈道:“纸条在我记完心诀后自燃了。我昨天一直很激动,没有多想。刚刚睡觉,突然一下子想到那心诀万一有问题怎么办,我就很害怕。”
她红着眼眶,像个犯错的孩子,“我怕出事,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确定我不会有事了再走。”
谢无镜不语。
她看不透他的情绪,只觉他周身气息很沉,
这种气场带来的压迫感,让她觉得他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可怕的人。
织愉很怂地嗫嚅,“我知道了,你走吧。”
良久,她感到颅顶微重。
谢无镜手掌压在她头顶。
来自他的气息入侵她体内,在她全身转了几周。
“神族已经陨灭。万物生灭,一切有为法。过去适宜的心诀,现在未必合适。”
织愉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揪住他一点袖子,“我会出事吗?”
说罢,她又甩锅抱怨:“你那时候就发现了,为什么不早点问我。”
谢无镜:“那时我尚不能确定,是你在练心诀,还是灵湖对你真的有用。”
“你现在怎么能确定了?”
谢无镜指指镜子。
织愉茫然瞥去,看见镜子里肤色变得像泥土的自己,腿一软,差点晕过去。
“我为什么变丑了……”
她魂都要飞了。
要她变成这幅样子,比杀了她还难受。
谢无镜扶住瘫软的她,“是排浊,入道皆会如此,洗干净就好。不过你引气入体慢,排得少。所以排出的不像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浊物。”
不是变丑就好。
织愉又活过来,眼巴巴望着谢无镜:“我去沐浴,你去大典吧。”
谢无镜与她对视,须臾后,“我陪你。”
织愉开心地差点蹦起来,“陪我一会儿就好,不用太久的。”
他真的太难骗了。
为了她能活下去,为了谢无镜走上成神之路,她脑子转得都快冒火星了。
织愉跑去沐浴,谢无镜在屋里等她。
待沐浴回来睡下,谢无镜便坐在床边陪她。
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没能去大典而有太大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