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作揖。
经理说:“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我给你个名片,你下周一就去省会,找这个培训中心,就说是我们公司派来学习的,那边会安排的,我们这两天再和那边联系一下。”
我接过了他给我的名片,离开了经理办公室。
我想,或许是马龙驹和他的同行联系过了,找到了我们的经理,说明的情况,让他宽待我一下,但是又不好找他去确认。
一周之后,我来到了省会。
在一个高级电脑学习班里学习电脑动画制作,可能是公司以后要做宣传片用吧,白天上课,晚上住在一个招待所里。
有一天,下午的课程结束的比较早。我没什么事,便到街上闲逛,口渴了,天又冷,我走进了一家小型的咖啡馆。
这里布置得很温馨,只是面积小一些,只有三张桌子,这时候却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个女店长兼服务员,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我一看,很眼熟,我突然想起来了,原来是我到天鹅山庄第二天,在外面的草坪上见过的那个女孩,后来她在医生的协助下,乘着夜色逃了出去。
我们对看了一眼,停顿了几秒钟,她先开口了,说:“姐姐,原来是你呀。”
其实我们这种相遇是很尴尬的,我们之间的共同点就是一起被囚禁过,还都和陈孝雄发生过关系吧。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人,我小声说:“嗯,是我,那天晚上你逃了出来,看来是成功了。”
她说:“是的,其实,帮助我逃跑的那个医生,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医生拼了老命也救这女孩出来。
她继续说道:“我在三岁的时候,不幸被人贩子拐走了,卖给了农村的一个普通家庭,这对夫妻还比较善良,当我成年之后,告诉了我真相。后来我大学毕业了,在外面打工,不幸又被绑架了。”
我又问她:“那医生是怎么发现你是他女儿的?”
她的脸一红,说道:“在给我体检的时候,他发现我的大腿内侧有一个心形的胎记,又问了我的身世,我只好说出实情,希望能求得他的同情,能放我一马。他这才认定我是他亲生女儿。当年,在我被拐走之后不久,我的生母也突发心脏病去世了,父亲从此精神恍惚,在做手术的时候,发生了医疗事故,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他因此被医院开除了,从此混迹在社会上,为了生存,做了一些非法的勾当,并且一直在寻找我的下落。可惜二十年过去了一直没找到,这次却在那里遇到了,他骗那些绑匪说我身体有问题,一直没有安排和那男的过夜,但是绑匪为了防止泄密,不同意放我走。后来,他找了个机会带着我逃跑了。”
我又问:“他现在在哪里?”
她说:“他带我出来之后,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好好生活,然后他投案自首去了。但是那些绑匪已经逃跑了,现在正在追捕。我的生父被判了五年徒刑,他说,等他出狱之后,在他补偿了所犯的罪过之后,再与我相认。我就用他给我的这笔钱,开了这家咖啡店。”
我点了点头,唏嘘不已。
她又问我:“姐姐,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那些女孩子都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逃跑之后不久,那个据点就被警察给围剿了,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打死了几个匪徒,也有几位警察牺牲了。他们带那那些女孩,不知道跑哪去了,绑匪的头目劫持了我,一直跑到了M省大草原上,还要带我偷渡到M国去,后来他被警察给击毙了,我才重新获得自由。”
我没有说出马为善的事情,那样说来太麻烦,又涉及到我的往事,我不想再提及。
她给我冲了一杯热的奶茶。
我们坐了下来,又聊了几句。我说:“我回到原来工作的那个公司了,被派出来学习,正巧今天自己逛街,就遇到了你。”
这时,小店里又来了客人,她连忙去招呼客人,我们停止了交谈,甚至都没有问彼此的姓名,我想,也没那个必要吧。
我喝光了奶茶,离开了这家小店。临走时,那女孩还说:“有空常来坐坐。”
我答应了,但是我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即使路过那里,也是绕着走的。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那段经历彻底告别罢了。
一年之后,那起绑架案再也没了下文。只是在一些八卦小报上偶尔会登出类似的报道,说是我省某地的某女孩被外星人,或者是野人绑架了,或者是掉进了时空隧道里,一年之后又回来了,但是她们的精神上都受到了不同适度的刺激,不愿提起这段失踪的经历。
三年之后,有一天,我在手机上看新闻,偶然看到一篇报道,是采访一个移民枫叶国的华裔老人。
他住在一个大别墅里,和老伴带着好几个小孩,还雇了三个保姆。
他名叫BruceMa,他说,他曾经在华夏是一个富豪,后来儿子在米国意外身亡,他的父母也相继去世,于是心灰意冷,变卖了公司财产,来到枫叶国。为了排遣寂寞,领养了一些小孩,陪着度过晚年。
我一看那照片上的人正是马为善,他的头发全白了,秃顶也更秃了,额头那道疤痕很明显。
而那些小孩,就是他绑架来的女孩和陈孝雄生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