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又过了五年——到了如今的201X年。
我又走进了一段不被看好的婚姻里面。
这个老公的年纪比我大十几岁,而且,是二婚。他是一家外企的高管,我们的相遇也发生在我被绑架的那一年。
那时候,我被供职的这家公司“流放”了,正在省会学习电脑动画,前途未卜。我也不知道这家公司还能不能要我了,经理虽然那么说,等我学习回来之后给我安排工作,他也许是在敷衍我也不一定。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那是办公室主任给所有机关的职员群发的,说是这周五是总经理的生日,晚上在大豪酒店举行宴会,全体机关职员和部分工人代表参加,请勿缺席。
收到这条短信我很意外,看了又看,他是不是发错了,给我发干嘛?我觉得他可能是没有筛选,就给通讯录中的同事都发出去了,像我这样的有“罪”在身的人,本来是不应该被邀请的,可是,既然他都告诉我了,我觉得也应该去表示一下,经理现在这样对我,已经是够宽大了,或许看到我,还能想起来再给我安排个工作吧。
周五的中午,我匆匆地吃了午饭,下午干脆就没去上课,而是在街里转了转,想想给经理买点什么礼物才好。最后,在大商场的奢侈品店里买了一支米国产的钢笔,花去了相当于我一个月工资的钱——我能承受的也就是这个价位的了。我让服务员用漂亮的包装纸包好了,还打了个蝴蝶结。
我坐上巴士回到了秀安市,打出租车来到了饭店。在饭店门口看到了我的那些同事们,办公室主任看到我了,还挺诧异的,我知道他是不想告诉我的,可是我已经来了,他也没说什么,就安排我和原来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坐在一桌了,那讨厌的个女同事当然也在,她打扮得浓妆艳抹的和鬼差不多。
宴会开始了,我们大吃大喝一番,三杯啤酒入肚,我也有点飘了。
那个女同事还挖苦我,说:“张明珠啊,你来干什么呀?已经被开除的人了,经理过生日也不会邀请你的。”
我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礅,理直气壮地说:“总经理派我出去学习了,回来之后另有重用,怎么,你不服啊?”
我们的对话充满了火药味。
这时,科长来打圆场,说:“别吵了,我要去给总经理敬酒了,你们谁跟我去?”
我想起来了,我给经理买的礼物还没送呢,于是我端了一杯啤酒,拿着礼物,跟着科长去了豪华包间敬酒。
那里已经坐满了一桌人,总经理坐在正座,和他在一桌吃饭的,大都是他生意上的朋友,还有几个是他的同学和校友,都是混得不错的,在社会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科长给总经理和在座的各位大佬敬了酒,我也附和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把礼物给了总经理,总经理说:“你在省会那里要好好学习,等学习结束之后,你再回来找我……”
我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他竟然改口让我再来找他,并不是前些天信誓旦旦说的,要给我安排工作,我想,也许是当着科长和别的同事的面,不好直说吧。
和总经理在一桌喝酒的,有一个男人是他的朋友,他听了我说话,问了我一句:“这位姑娘,你老家是东北的吧?”
我看了看他,他穿着V字领的毛衣,里面是白衬衫,年纪在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短头发,皮肤白净,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我说:“是的,我老家是XX省A市的。”
他连连点头,说:“我当年曾经在A市驻在,呆过两年呢。”
我又问他,是哪几年在A市,原来那正是我在外地上大学的时候。
他说:“我们也算是有缘,在这里能遇到。”
我们又聊了几句,又陪他单独喝了一杯啤酒。他名叫赵天泽,是总经理的同学,现在某外企业做高管,工作地点就在省会。
他又和我要了手机号,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我又回到我那桌上,胡乱吃了些东西,就离开了酒店。
后来,我回到省会继续学习。几天之后,那位赵先生主动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我也大约知道他的目的,但是我还是去了,也许是我太寂寞了吧,需要人安慰,而且,我觉得他很温暖。
一来二去,我们渐渐熟悉起来,我们聊到了他的家庭,他说,他已经离婚多年了,有一个儿子在外地大学,很快就毕业了。
我说,我离过一次婚,现在还是单身。
我想,还是把话题都挑明了的好,他如果在乎的话,就会主动放弃我的。
实际上,他好像并不在乎我的过去的那些事,并且很快对我展开了追求。
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登记结了婚。
婚礼的日子也定下来了,我给父母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他们却都不能来。这时候,哥哥已经在市里买了房子,正忙着装修,同事又给哥哥介绍了女朋友,是P市农村的一个女孩,也在城里打工。
哥哥这两年在党校当了讲师,主要负责公务员考前辅导,主讲科目是哲学、伟人的主义、思想、理论等,工作干得风风火火的。
哥哥也很忙,我家那边没有一人来参加我的婚礼。
这个婚礼还挺简朴的,赵天泽只是请了一些实在亲戚和一些有分量的好友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