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里是不是刘菊花的家,无论那个照片上的女子是不是她,无疑,这个小院子必然是一个重要的地点,以至于那幕后的凶手要把它烧毁。可是,天公不作美,昨夜突然下起了大雨,把一场大火给浇灭了。
我拿着棍子,扒开木炭和瓦砾,从废墟中找了起来。
我仔细观看着那废墟下的残骸,看得出来,有些烧坏了的老旧的家具、烧变形了的电风扇,老式电视机,还有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也都烧成了灰烬,无法辨认了。
我不禁有些失望,看来这里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突然,我在那灰烬中发现了一个铁的饼干盒子,外表已经薰黑了,还有些变形,但是基本上还没有损坏,我猜测,那里面或许会有些有价值的东西。
我用木棍把这个铁盒子从灰烬中扒了出来。
也顾不上脏了,用手去掰那盒盖,吃力地打开了。
里面装的多是一些缴费的票据,比如手机话费单,电费收据等等。我发现其中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比较大,虽然有点烤得发黄了,但是还没有损坏,我打开这张纸来看。
那竟然是一张镇卫生院开出的孕检报告单!
我没生过孩子,那些检查的项目和结果的数值我也看不懂,但是那孕检报告单的标题我是看得懂的,而且那B超检查结果那一栏写着:临床诊断,早期妊娠。
难道说,我哥哥的女朋友,她怀孕了?如果这就是她家的话。难道是我哥哥搞的吗?
我一边想着,一边仔细看着这份孕检报告单。可是,应该印有患者名字的那一栏却是空缺的,显然,她去做这个检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至少没她有走正常的挂号的渠道,连检查的医生的名字也没有,只有下面打印的检查日期和时间,那是前不久的某天下午,我觉得这个时间应该是准确的。
我掏出手机,翻出日历一看,这个人做检查的那一天,正好是我陪着哥哥去城里买新衣服,然后回到镇上,在客运站遇到了贾三壮找了一群小混混来报复我,追的我和哥哥满街跑,碰巧遇到胡万云解救的那一天。
这,又说明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吗??
我觉得这张孕检报告单将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我又翻了几张其它的票据,其中有几张是手机交费的单据,那上面的机主姓名,竟然写的就是——刘菊花!
天哪!原来这就是刘菊花的家!——不过,也不排除凶手把她的东西运到这来,再放火,伪装成是她的家。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站在那里呆了几秒钟。
我把那些票据连同怀孕检查的报告一起卷了起来,都收进了背包里。
面对着这片废墟,我感到一阵眩晕。我继续用棍子挑着碎石、朽木。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再翻下去,可能会发现一具可怕的烧焦的尸体。
翻来翻去,并没有发现尸体,难道她已经被烧化了吗?不可能啊。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时她并不在家,也许是被抓走了到别处杀害了,我正在想着还有几种可能。
突然,有一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一户房子的周围都没有邻居,有人过来了,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一看,那个人晃悠悠的好像吊死鬼,他竟然就是贾三壮!
只见他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桶,我推测那里装的应该是汽油吧。
我当时就明白了,昨天晚上肯定也是这小子放的火。不过他是自己主动来的,还是被人指使来的就不知道了。真是冤家路窄啊,他也发现了我。我从背包里拿出了刀子,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报警、喊人都来不及了,我只好和他拼命了!
我拿着刀子指着他,大喊一声:“哎!你小子还敢来?!昨天半夜就是你放的火吧,今天又来了,看我不捅死你!”
他一见到是我,立刻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句:“我、我就是路过的呀,我可什么也没干啊,大姐,我这就走。”
说完,他撒腿就跑。我立刻在后面追了过去,我还说:“你手里拎的什么东西,是不是汽油?你敢不敢放下来让我看看?”
他说:“不是汽油,就是自来水,自来水你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吗?”
他拎着那个桶,一直也没撒手,一路小跑,跑向了弯曲的山路上,我不熟悉这一带的小路,又在后面追了一程,可是我没有他跑的快,后来还是让他给跑掉了,
我也后怕了,我追他,不是找死吗?外一我闯进了他和同伙们的包围圈,我不是完蛋了吗?
想到这里,我立即顺着原路回到村子头上的巴士车站,坐上巴士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我把手上、脸上的灰清洗干净,又换了一套衣服,喝了一杯水,坐下来休息一会,把这些线索又连系了一下。
我觉得贾三壮肯定知道一些内幕,甚至他就是直接或间接的凶手,他看到我就跑了,或许是上次胡万云训斥了他们那伙小混混,他就真的害怕了。
如果没有线索就得抓那小子来问问了,到时候就让警察去曹晓丹家里埋伏着,准定能抓到他。
还有那个孕检报告单,有必要去医院里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