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出了门,各自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分别坐上小型巴士,妈妈去了镇里,我去了农村。
我在村子头上的巴士终点站下了车。
雨后的空气潮湿、炎热,毒花花的太阳高挂在天上,要不是为了哥哥,这样的天气,我才不会出门呢。
我决定直接去找曹晓丹打听一下。如果像昨天晚上那样,一家一家的找,像没头苍蝇一样和乱撞,恐怕找到天黑了也不会有线索的。
我沿着乡间小路向山脚下走去,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到了她家门口,那院子的大门却是锁着的!
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开。我站在篱笆墙下,向屋子里面望去,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屋里并没有人。
这可怎么办?
她好像是出去了,如果她一直不回来,我还要等下去吗?
我当时很累了,就坐在她家门口的地上,一边休息,一边等待着。我想,还是先等一会吧,如果她一直不回来,我就再去找别人家问问情况。
我又等了一会儿,曹晓丹竟然回来了!从她回来的方向看,好像是刚刚从山上下来的,她手里还拎着一个有盖子的大竹篮。
我警觉起来,右手放在了背包的拉链上。上次我是和哥哥一起来的,这次是我一个人,说不定她会怎么样,如果她翻脸了,再想伤害我,我就立刻拿出水果刀来自卫。
她来到大门口,看到我等在那里,就是一愣。
我站起身来,陪着笑说:“呵呵,曹阿姨,你回来啦?”
她仔细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又四下看看,没有别人,这才强做笑容,说:“是啊,我、我才回来,小珠,你来了啊,快、快进屋里坐坐。”
说着,他掏出钥匙,打开院门,进了院子,又打开了小屋的门。我也没客气,就跟着她进了屋。
我的手已经伸进了背包里,握住了刀柄。我想,要是遇到了那小子,他要再想报复我,我就得和他拼了。好在那小子没在家,曹晓丹的老公也没在家,我还从来没见过她的真正的老公呢。
曹晓丹把竹篮放在了地上,让我坐在坑头上,给我倒了一杯凉开水。
我实在是太渴了,也没管她能不能下毒了。咕咚一下子,一饮而尽。我想,她还不至于下毒吧,她也不知道我要来,不可能事先下好毒,而这一会我一直在盯着她呢,她也没有机会。
她自己也喝了一杯水,说道:“明珠啊,你能来真好,我也正想找你聊聊呢,我们在这里连个朋友、熟人什么的都没有啊。可是,我一直脱不开身哪。刚才我上山去给我老公他们送饭去了,才回来。”
我问她:“你老公在山上干什么?”
她说:“他在山上的茶厂干活,有时候一个月都不回来,平时都是我在家做好了饭给他们做饭送去,我儿子跟他爸爸上山去干活了。”
看到只有她自己,而且她对我还挺客气的。我也放松了一点,放开了刀子,拉好了背包的拉链,和她聊了起来。
我问她:“你们一家是怎么来的?竟然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我当时也听说过,你们一家失踪了,警察全城地找也没找到,我还以为你被马为善给弄死了呢。”
她苦笑着说:“那倒没有,不过,也差点了……”
她继续说道:“那个‘马王爷’,做事也挺过分的,真不愧是商人啊,唯利是图是他们的本性!因为那件事暴露了,他把我也给解雇了。你不知道吧,我全家基本上就是靠我打工来维持生活啊!你说,这还让人怎么活了?我只好在报纸上登了消息,呼吁一下社会舆论,抨击一下他还有他以前的老板现在的老友——陈老板,我希望他能再给我一笔钱。你也都知道吧,我当初为了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可是,马为善大为恼火,动了杀机。一天晚上,他安排了三路人马,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把我们全家三口人都给绑架了,并且用麻醉药给麻昏了,又堵上了嘴,蒙上了眼睛,绑得结结实实的,押上一台面包车,一直拉到这鬼地方来。”
我点了点头,说:“那真是惊险啊!”
她擦了一把汗,说:“可不是嘛,把我们全家安排在这农村的小房子里了,还给我们重新用假名办了户口,不过这户口也是真的。但是,在外人面前,你还是用我现在的名——甄红——来称呼我吧。陈家的公司在西南区域在这里有业务往来,有一位区域经理负责控制我们。”
我问她:“那家伙是不是挺瘦的,个子不高,四十多岁,名叫候显忠?”
她想了想,说:“是的,就是那家伙。你、你和他熟悉吗?”
我说:“不熟,去年我哥哥参加我的婚礼,是他送我哥哥回来的。”
曹晓丹说:“他在当地关系网很多,给我们办了户口,并且传话过来,说是陈老板特别开恩了,不杀我们,但是不许出这个镇子,最好就在村子里呆着,如果再出去招摇,就杀掉没有二话。”
我又问:“那你们家以什么为生啊?”
她叹了口气,说:“我老公在山上的茶厂,就是陈家的公司的茶厂,在那里当工人,我负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