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来不是敌对。
唐弘弋还记得,小籽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不直,本姑娘也帮你踏平!”
若不是那件事,他已经完全信任小籽。
一想起来,眼眸又浮上一道阴霾。
“小唐鼠,为何你对卿尘没有戒心呢?”
“为何。。。在我面前就像只刺猬,有被迫害妄想症。”
“连苟布衣都不知道。。。你身上的邪祟,是你自己的意识想留下他们?”
“为何不让我帮你?”
蔡小籽捧起他的脸,凑近嗅嗅。
“看吧,我没猜错。”
“它们又躲着我了。”
唐弘弋确信这丫头有些醉了,穿过她的胳膊把人扛在肩上,
“不管你装醉还是真醉,记住。”
“邪祟的事,登岛之后任何人都不得提起。”
“我们的身份只是穆老板的旧友,来大翎游玩。”
蔡小籽接连哼哼几声,手指在他耳朵边上打圈。
“游玩?你的目的才不止那么简单。”
“你不是要替相国府地牢。。。那群亡灵报仇吗?”
“唐弘弋,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唐弘弋骤然停下脚步,脊背蹿上一股寒凉,耳朵的酥麻之感更他心慌不已。
祭亡灵那晚,小籽果然骗了自己。
难道这丫头已经知道了一切?
没有理由,按照她的脾性一定会跟自己摊牌。
不然,她也不至于算卦、把自己算死。
唐弘弋摇了摇头,将寒意压下去,原想备着她回房,走没几步,徐元禾叫住了他。
“小籽这是。。。醉了?”
“你伤寒未愈,还是我来吧。”
徐元禾主动将蔡小籽抱在怀中,径直回船舱。
远远听到小籽的喃喃之声,唐弘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又或者他只是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这夜吹了海风,他的风寒又加重了。
反而蔡小籽完全跟没事人一样,天天嚷着跟船工赌钱。
徐千悠借口风寒会传染,整艘船只有她刚刚痊愈,所以最适合留在船舱照顾唐大哥。
这点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蔡小籽看向卿尘,指望她反驳两句,自己这瓜吃起来才香。
结果卿尘什么也没说,甚至乐得自在,整日在屋里做衣裳。
四日时间对唐弘弋来说,度日如年。
蔡小籽却觉得意犹未尽。
下船这日,天朗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