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弘弋喝了药迷迷糊糊睡到现在,站在甲板透气,一回头就见小籽拎着酒壶站在身后。
眼神比之前柔和许多,但只是一刹,很快又恢复那种气愤和不悦。
如果这丫头再跌落水,打死,他也不会救。
一醒来就被她灌药,真是好心没好报。
蔡小籽原想打声招呼,看他那奸诈无比的目光,硬生生吞了回去。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坐着,相隔丈远。
一人对月独酌,一人望夜吹箫。
“扰民。”
“什么?”
唐弘弋终于等到她先开口,清了清嗓子斜眼看她,原是想好好说话,却见小籽那么短时间喝光了一壶酒,眉心的两道竖线能夹子蚊虫。
“蔡小籽,这里不是草庐、不是大楚之地。”
“又如何?”
他还是走了过来,把酒壶扔进大海。
“你就不能戒酒吗?”
“管天管地,你还管得了我喝酒放。。。算了,今晚别吵,看风景。”
蔡小籽挽起裤腿坐到边上,两只脚悬空摆来摆去。
“好舒服啊。”
唐弘弋起身往回走,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颤动,终还是走了过去。
在她旁边坐下。
“你能不能学会,别给他人找麻烦。”
“大哥,收起说教的那一套。”
蔡小籽仰起头感受咸咸的海风,“是你身上的邪祟作怪吗?为何卿尘来了之后你总爱骂我。”
“与卿尘何干?”
分明是那次她魂魄离身,幽冥珠威胁与他做交易,只是这小籽永远不会知道。
蔡小籽不理他,闭上眼哼着小调。
正是方才他所吹奏的。
他胸口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却听那丫头冷笑。
“别多想,我天生记忆力强。”
他无话可说。
没一会儿,风转了向,蔡小籽没抓牢,手一滑跌倒在男人怀里。
这么冻!
冰冷的脸颊隔着薄衫靠在唐弘弋胸口,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你是想把自己吹成雪人?”
蔡小籽白了一眼,“你见过六月飞霜?”
烦躁的情绪吹撒了不少,她放下裤腿准备回房,忽然间一个大浪打过来,船身猛烈震动,她因着惯力扑向唐弘弋。
两人的额头重重碰撞在一起。
瞬间一个红一个紫。
“嗞——”
依旧四目相瞪,眼里的怒火让海水浇灭,两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