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身后,一个小二正领着一个小孩,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那小孩面色红润,根本就没有男人说的又吐又拉之后的虚弱。
“凝丫头,这个是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家餐馆的老板,姓列,平时就靠欺负别人为乐,你不要理他便是了。”周大娘伸手扯了扯楚凝的袖子,小声说道。
他们这些镇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的身后是有人的,而且背后的势力也很大,跟他作对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还记得,前几年镇子上的一家药店因为没治好他的针眼,就将那个医馆直接砸了,本来那医馆的老板还想去理论。
但是后来据说是,那个老板带去的人直接就被打残扔了出来,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这个老板,就算是被打压了,也不敢吭声,几乎都是老老实实干自己的,要么就是直接把店关了,换个地方开。
他在这个镇子上的风评并不好,但是他自己却引以为傲,就好像凭借背后势力欺压别人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曾经也有不少人在他的饭馆里吃到了脏东西,但是刚想要理论,就被男人店里的小二给扔出去了。
楚凝的脸色一沉,她自然是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来闹事的,毕竟自己早餐店的生意红火了这么长时间,中午之前他们这些餐馆几乎都赚不到钱,但是开门做生意,不就是各凭本事吗?
“列老板是吧,我看你这儿子面色红润,倒也不像是又拉又吐一晚上的模样。”楚凝站在台阶上,抱着臂膀看着下面肥头大耳的男人,不禁冷笑了一声。
究竟得是多好的生意,才能把这男人养成这样,再胖一点都看不见那男人的五官了,还有那男人的儿子,抓着身旁小二的手,躲在小二身后,甚至都在发抖。
列熊瞪了楚凝一眼,说道:“今早上这孩子做错了事,让他娘一巴掌给打红的!你别给老子转移话题,你最好是能告诉我你怎么赔,我儿子昨天晚上闹得我们家人心慌慌的,就怕孩子出点什么事,这件事情你们是要负全责的!”
“那孩子娘的手也是够大的,那孩子的脸都快比我们店里的两个盘子那么大了,不知道那手是不是要有锅一般大,才能将这孩子的脸一巴掌给打的这么红润?”楚凝的话一出,旁边围着的一众人都纷纷笑出了声。
那列熊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好不精彩。
在这镇子里,谁不知道这列熊的臭名,他们来这里也不过就是来看热闹的,本以为这小姑娘为了维护周大娘肯定会吃瘪,没想到竟然能把列熊呛的直接没了声。
以往这镇子里被列熊欺负的人,刚开始还能呛上几句,但是后来都知道了列熊这人的本事,那些老板屁都不吭一声,看得他们只觉得没意思。
但是今天,他们怎么感觉这个小丫头会让这个在镇子里纵横了好几年了的恶霸彻底吃了亏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儿子前几天就闹着要吃你家的东西,昨天我家小二给排了半天的队伍,好不容易给买到了之后,吃完没有一个时辰我家儿子就开始拉肚子,这是我们家邻居都能进行证明的,你别想在这里狡辩!”列熊听着旁边人的笑声,几乎都快气背过去。
这么多年了,多少人都看着自己在这条街上称霸,平时这些笑声也是针对那些被自己欺的人,没想到今天竟然被笑到了自己的头上,真是不可理喻!
“列老板的店铺离我们也算是很近的了,每天上百人来我们店里吃东西,怎么独独只有你儿子又拉又吐,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家餐馆的原因?”楚凝有些不耐烦了,屋子里小木、小石、柱子、阿梅和周小丫,五个人都在努力的收拾着屋内的狼藉。
因为列熊这么一闹,很多盛粥的碗都已经打碎在地上了,还有很多别人没吃完的东西都在地上被破坏者踩得粉碎。
也幸亏牛叔做的桌椅都十分结实,不管那帮施暴者怎么砸都没见这桌椅碎掉,也就作罢。
柜台也是完好无损,只因当时柱子拿着镰刀,直接冲着冲上来的人的胳膊上招呼。
他心里清楚,若是让这帮人靠近柜台,他们这半个月就相当于彻底白忙活了。
“柱子,你因为在我们饭馆里偷钱被我们赶出去之后,竟然来这个地方打工?只要你现在跟老板说,不在他这干了,你跟阿梅就能立刻回来,我就既往不咎,并且把你们的工钱涨到每个人三十怎么样?”列熊眼尖的发现了在屋里拎垃圾的柱子,傲气的说道:“毕竟对于你跟你那个妻子来说,一个人每个人每月三十的工钱,就够你们两个感恩戴德一辈子的了。”
被点了名字的柱子,此时正浑身僵硬的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的好。
楚凝脸色一沉,原来之前柱子和阿梅是在这个畜生家工作的。
“你觉得,现在每月工钱一百的柱子,看得上你那区区三十的工钱?”
此言一出,所有围观的人都炸了,在他们这个年代,一个月五十块钱工钱就是最多的了,若是能找到一个肯给自己五十块钱工钱的老板,都感恩戴德。
没想到这家店的老板竟然直接阔绰到肯给自己手下的小二每人一百的工钱?
列熊的脸都绿了,面前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当街跟他叫板的?
旋即,他看见了站在楚凝身后的周大娘,脑中灵光一闪,呵道:“你说一百就一百?谁不知道这家早餐店的老板是一个中年女人,你一个小姑娘为了抢风头,怎么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听见这话,早就因为列熊被气得脸都绿了的周大娘和主子夫妇,都纷纷捂着嘴笑了起来,周大娘走上前,和楚凝对视了一眼,看见楚凝眼中的暗示后,转头对着列熊说道:“我还真不是这家早餐店的老板,我们的凝姑娘才是,只不过她不想惹是生非,便让我来当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