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娟很快就打听到了今天乡政府发生的事。
金乡长让她回去再劝劝祁昌国。
她满口答应,扭头就把祁昌国不愿意签合同的事捅了出去。
第二天祁家大院被乡里认识的不认识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枳枳啊,壮壮哥都快三十了,女方要二十万彩礼钱,当年我也喂你一口奶水,都是从你壮壮哥嘴里省下的。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壮壮哥婚事黄了啊!”
“徐爷爷和徐奶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就指望这笔钱养老呢,你好好劝劝你爸。”
“当初你妈摔在家里,你爸在外面没回来,是海叔发现了,把你妈连夜送到镇上的医院,才保下了你!这么多书不能白读啊!”
“冬天你手冻的生疮,婷婷姐没少给你旧衣裳!”
“祁昌国!天煞的!你忘恩负义啊!”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祁枳的脑袋都快炸开了。
“等等。”她硬着头皮大喊了声。
所有人顷刻鸦雀无声,齐刷刷地看着祁枳。
就像看一只被提着耳朵准备剥皮拆骨丢下油锅的兔子。
祁枳的眼里闪过慌乱。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时此刻却陌生极了。
“我爸不在家,我正要去找他说这件事。”她硬着头皮道,然后挤开乡民,往农场去了。
祁枳没有撒谎。
今天天没亮,祁昌国就提着工具箱,去修理漏雨的牛棚了。
虽然家里的农场工厂都可以雇人,但祁昌国还是会亲力亲为。
等祁枳到牛棚的时候,祁昌国边坐着休息边咳嗽着。
“爸,你又咳嗽了?!”她担忧跑过去,端起地上的茶壶递给祁昌国。
祁昌国看到祁枳,捂嘴的手立即藏到了身后,神色有些不自然。
“老毛病了,没事。”
他说着挥手把祁枳往外赶,嘴里嘟囔道:“说多少次,别往这跑,地方脏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祁枳满口答应。
祁昌国无奈,自家闺女什么都听他的,除了不让她往农场里跑的事。
他坐下来喝了口水。